奉炮县县衙堂中,青年官员正审讯着宋林枫,宋林枫这几日有些筋疲力尽,垂着头,不知所措,心灰意冷。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这几天我都说了好几次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儿的,我醒来就在这个什么奉炮县……的湖边。
想来村中问路。”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感觉口渴得很,“走了好久,天色有些暗了,敲门正要问这户人家。
里面闪出一个人影,随后就那个姑娘倒向我,我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一起倒下了,扑她身上了,缓过神来才发现手上沾满鲜血。”
“你不必急,慢慢说,此番叫我撞见这起凶杀案,本官定会还无辜者一个清白,也定要让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青年官员铿锵有力地说道。
在场的人,也都气氛凝重。
县令陈大宝略显尴尬,低着头,知道自己之前太过草率,今日不巧被这位上司发现。
“陈大人,死者妹妹何时能到此地?”
青年官员问道。
“我想快了,她家住邻县,此时必定在随我手下快马加鞭赶往此处。”
“好,那我先说几句。
关于现场,也叫人记录了,有一定的打斗痕迹,似乎凶手会一定的武功,腿法利落,桌椅腿多处有擦伤的新痕迹。
从外门经过庭院到大厅,有多处血迹,厅中有明显鞋印。
而这一带,我来时就发现,从邻县通往此处,乡间泥泞小路居多。”
“可……大人,这几日不曾下雨啊。
何来如此明显的鞋印呢?”
陈大宝忽然疑惑道。
“如若当时死者在厅堂拖地,嫌犯也未料到。
进入厅堂中,必定就留下鞋印。
而且,尔等好生马虎,如此小儿科的现场痕迹,想必普通百姓都能识别,鞋印的尺寸,小了,多半是女鞋!
而现场除了死者自己鞋印,也就是这个未知的女鞋印,堂下跪着的这位少年,鞋码一看便知。
这是显而易见的疑点另外!”
青年官员“现场留下了类似玉珠表面磨损掉落的东西,等待查证。”
“还有,最最可恨,尔等竟没有认真查验尸身。
虽尸体中刀失血过多。
但脖颈处有插入人的小碎片,红色的指甲碎片,难道也是这位少年的吗?
如若再细致查验一番,尸体自身的指甲也留有一些类似衣物上的丝线。
颜色鲜艳,也并非这位少年的服饰。”
“更为重要的一点,尸体左右小腿大腿外侧,都有较小的红肿淤痕,从颜色看,是生前搏斗或反抗,被凶手踢伤的,痕迹尺寸也较小,甚至还有腹部一个较为明显的鞋印状的击打痕迹,类似于正面的一个蹬腿。
当时死者还生还,留下伤痕,人死后血脉停止,故此痕迹就被固定下来不再褪去。”
“从以上几点来看……至少也不像是这位少年所为。
还有……现场少了什么,也得查查吧。”
此时一小捕快凑到陈大宝的耳朵边说了几句又退下。
陈大宝便支支吾吾开口道:“据街坊说,王秀英家中最值钱的莫过是房契和地契。
下官立马派人去查。”
门外,两个强壮的捕快带着一位女子来到。
“大人,死者妹妹,王秀艳带到。”
据捕快报告,当时上门就发现此女神色慌张在收拾细软包袱。
腕部首饰,却有一粒玉珠有所磨损,捕快有所怀疑,没有当场说穿,她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首饰有这小磕碰。
只是表现自己对姐姐死亡的事情感到意外。
现如今,搜查回来的捕快回禀,死者家中确实丢了地契和房契。
“先将王秀艳扣留,等候最终查证。”
陈大宝说道。
“赶紧去王秀艳家中仔细搜查吧,应该跑不了这两张契约。
我们静候佳音。”
青年官员说完就下来,走向了后院。
陈大宝也紧随其后:“先将这少年带下去!”
一边对属下挥着手。
两个时辰后,去王秀艳家搜查的捕快,带来了王秀英遗失的地契和房契。
经过青年官员地不断盘查、试探和逼问,再列出种种证据,这王秀艳也招认,并非自己有所预谋,只是常年孤独一人,近来日子较为难过,和姐姐早年不和,不到万不得己也不会去叨扰姐姐。
当时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上门去找了姐姐,没曾想二人言语有所激动,争吵后发生争执和动手,自己早年间练过家传武功,主要以腿法较为灵活迅猛。
姐姐怒火中烧抄了剔骨刀反被自己给夺去,刺中姐姐。
姐姐脖子处的细小断片指甲,也和她的对上了,另外姐姐尸体指甲中的丝线,也证实是其衣物上的。
她本人后悔莫及,在哭泣中招认事实。
宋林风被无罪释放了,稍作洗漱后,见到了这位青年官员。
当时堂下没有仔细抬头看,也不敢太明显地抬头去看。
如今见了……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