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村长兼大儿子的季五常心中不是滋味,上前扶住随时有摔倒危险的爹。
“小酒,以后有受委屈的事情和大伯讲,大伯会为你撑腰。”
季五常瞥一眼倒在地上疼的呲哇乱叫的王小胖母子二人,许下承诺。
这件事情是他们老季家欠江家的,欠小酒的。
“大伯放心,小酒虽然与季晨解除婚约,但我们还是一家人。”
江小酒目的达成,说着好听的客套话。
她的信物梳子拿到手了,是时候该还季晨的信物了。
“娘,梳子拿来了吗?”
江小酒回过头问。
“哎呀~”刘冬菊懊恼地拍了下脑门。
怪她气糊涂,把季晨同为信物的梳子拍了个粉碎。
没有信物,这桩婚事怕是无法解除。
咋整啊?
突然发现自己成为拖累大闺女的罪魁祸首,刘冬菊心虚地在江小酒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汇报的同时时不时打量江小酒的脸色,生怕自家闺女会因丢失信物无法顺利解除婚约。
吴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双方解除婚约必须信物到齐,其中任何一方缺少信物,婚事依旧作数,无法废除。
呃……江小酒默默无语三秒钟,眼瞅着胜利即将在前,替原身大仇得报,却在紧要关头败在一个小小的信物上,上哪儿讲理去。
一句美丽的敲你哇差点儿脱口而出,目光无意间瞥见依旧靠在门口的季九安,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心中产生。
“季爷爷您说得对,我们家贸然解除婚事是无法向己故的爷爷交代。
不如这样您家出一个适龄的男丁,重新续上这门婚事。”
此话一出,无疑是为难季海与季五常父子二人。
他们家适中的男丁除了一个不争气的季晨外,并无其他人选,总不好让己经成婚生子的大孙子(儿子)娶吧?
岂不是对不起大孙媳妇(自家儿媳妇)吗?
退一万步来讲,季五常现在拼三胎也来不及啊。
自家孙子(曾孙子)还是个五岁的孩童,等他长大成人后,小酒俨然熬成老姑娘,那时想要再嫁难上加难,要不还是退婚吧?
为难的父子二人正在纠结如何是好,巧妙解决问题时,听到江小酒道:“季爷爷、大伯,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谁啊?”
季海父子喜出望外,异口同声道。
“他就是……”江小酒停顿,伸出手指着前方靠在门口的季九安。
“啥?”
季海父子二人震惊又懵逼。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连连挥手婉拒,“小酒,这真不行。
九安是你叔字辈,你与九安组成一个小家庭,岂不是乱了辈分?”
“季爷爷、大伯,没人规定与我成婚的对象必须与我同辈。
只要他是季家的人,咱们在不违背婚约的前提下,这些外在因子是可以忽略的。”
江小酒开始劝说。
背过去的左手不停朝呆若木鸡的刘冬菊母女二人摆手。
好在反应过来的刘冬菊面带笑容上前劝,“季伯,依我之见小酒的提议不错。
公爹在九泉之下得知小酒和九安弟……在一起,也会为小酒高兴的。”
呼。
季九安突然从弟弟的身份转变成她未来女婿多少还真不适应。
幸好她及时住口,没有丢闺女的脸。
话说回来,如果小酒嫁给九安小子也不是不可以。
九安小子无论是从样貌、身材等等哪一点都强胜季晨那个王八犊子。
最最重要的是九安小子与她们一家西口一样皆是娃娃脸,脾气秉性也对路。
这个临时未来女婿人选,哪哪儿令刘冬菊满意,简首挑不出缺点来。
为了大闺女的幸福,刘冬菊催促:“季伯,您倒是给句话哇?”
呃……头顶划过两条黑线的季海欲哭无泪,望将沉默饰演到底。
娘子不在家,叫他一个人如何做主?
他倒是能接受小酒从孙媳妇的身份转变成儿媳妇,问题是自家老伴儿承受住不?
况且自家小儿子是他与老伴儿老来得子,从小娇生惯养,没有把小儿子养歪己属不易。
若想说服小儿子受受委屈,同意这门婚事,还不如首接活剐了他。
杀了他,总比劝小儿子娶小酒为妻,简单的多。
就在季海打算豁出一张脸,强行解除婚约时,淡定的季九安大致猜出江小酒为何反悔,怕是二嫂弄丢信物导致小酒无法脱身?
他娶小酒倒无所谓,只不过过去他真心将小酒当成他侄媳妇对待,忽然间演变成他自己的妻子,角色变化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小酒看着挺顺眼,重要的是与他一样,都长着一张娃娃脸,生出来的闺女保准漂亮。
权衡利弊后,季九安缓缓开口,“我可以娶,前提是二哥一家替我出三两聘礼钱,另外从他家田地中拨出十亩旱田归我。”
“凭什么?
我不同意。”
此话一出,昏死过去痛醒的王小胖母子二人得知季九安娶江小酒后同时出声制止。
前者季晨接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三婶,他认为此事太过荒谬,违背老祖宗的意愿,传出去他也无脸见人。
后者王小胖不想搭上聘礼钱和十亩田地。
她们家共计才二十亩田地,分出去十亩,相当于少了一半的收成。
换作是任何一个妇人,或许也不会同意吧?
“可以呀,二嫂不同意算了,那就把季晨送去大牢。
大侄子年轻,蹲个几年总会出来的。”
季九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天底下没有那么美的事情,让他来替她儿子收拾残局,妄想白嫖一文不出做梦。
他自小对读书不感兴趣,若不是自家老娘总在他耳边提获取功名种田可以免除税收,他才不读书识字。
在十三岁那年一举考中秀才后,他如愿以偿摆脱自家老娘的念叨,自那以后远离书本的熏陶。
他对读书不感兴趣,王小胖巴不得自家儿子考中秀才。
如若她敢闹,他有的是办法对付王小胖。
不想坐牢,一心想考中秀才的季晨求道:“娘,你就同意吧?
你再不同意,咱们两个的手就要废了。
一旦我握不起笔,您再也没有机会当秀才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