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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我输了江宝瓷贺京准 番外

灯下不黑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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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后缩,怂了:“自己下自己下。”贺京准鼻息淡出哂笑:“仙女请吧。”“......”这是江宝瓷头一次看见贺京准身上的混劲。以往他总是偏向阴鸷沉默的,可他原本就是个很混账的人。别人都说他的小学、初中混账不堪,高中关进柳郸三年,出来后人半疯半癫,再后来,那种疯批劲全被他藏到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下。江宝瓷大二认识贺京准。那时的他,已经像是隐藏起獠牙、天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王。王者总是独来独往。江宝瓷的闯入,只是一场意外。她要帮助贺京准披荆斩棘、开疆拓土。而后,将所有成果,拱手让出。贺老太太出现那天,江宝瓷差点以为她是个骗子。然而晋城无人不知贺氏集团的名号,且那辆刻有贺家家族徽章的限量版轿车正惹人注目地停在大排档路边。贺老太太态度和蔼,提出...

主角:江宝瓷贺京准   更新:2024-11-05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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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宝瓷贺京准的其他类型小说《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我输了江宝瓷贺京准 番外》,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迅速后缩,怂了:“自己下自己下。”贺京准鼻息淡出哂笑:“仙女请吧。”“......”这是江宝瓷头一次看见贺京准身上的混劲。以往他总是偏向阴鸷沉默的,可他原本就是个很混账的人。别人都说他的小学、初中混账不堪,高中关进柳郸三年,出来后人半疯半癫,再后来,那种疯批劲全被他藏到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下。江宝瓷大二认识贺京准。那时的他,已经像是隐藏起獠牙、天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王。王者总是独来独往。江宝瓷的闯入,只是一场意外。她要帮助贺京准披荆斩棘、开疆拓土。而后,将所有成果,拱手让出。贺老太太出现那天,江宝瓷差点以为她是个骗子。然而晋城无人不知贺氏集团的名号,且那辆刻有贺家家族徽章的限量版轿车正惹人注目地停在大排档路边。贺老太太态度和蔼,提出...

《拒上班的第九十九天,我输了江宝瓷贺京准 番外》精彩片段


她迅速后缩,怂了:“自己下自己下。”

贺京准鼻息淡出哂笑:“仙女请吧。”

“......”

这是江宝瓷头一次看见贺京准身上的混劲。

以往他总是偏向阴鸷沉默的,可他原本就是个很混账的人。

别人都说他的小学、初中混账不堪,高中关进柳郸三年,出来后人半疯半癫,再后来,那种疯批劲全被他藏到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下。

江宝瓷大二认识贺京准。

那时的他,已经像是隐藏起獠牙、天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王。

王者总是独来独往。

江宝瓷的闯入,只是一场意外。

她要帮助贺京准披荆斩棘、开疆拓土。

而后,将所有成果,拱手让出。

贺老太太出现那天,江宝瓷差点以为她是个骗子。

然而晋城无人不知贺氏集团的名号,且那辆刻有贺家家族徽章的限量版轿车正惹人注目地停在大排档路边。

贺老太太态度和蔼,提出每个月两百万的待遇,让她给自己的孙儿当几年太太。

“为表诚意,”贺老太太说,“那两家总是缠着你们的地痞流氓,奶奶先帮你解决了。”

江宝瓷眉眼一动。

老太太显然是有备而来,连江家这种隐私都了如指掌。

江父江母去后,工厂火灾造成的后果一水地压在了江宝瓷头上。

当时她还小,可现在她大了,并且是个小有名气的短视频博主。

自然会有债主上门,也免不了会使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江宝瓷已经考来晋城,但外婆和妹妹都还在临城,且一时半会离不开。

担忧她们的安全,考虑片刻,江宝瓷答应了贺老太太的提议。

贺老太太笑道:“丫头,我的诚意亮出来了,你的呢?”

江宝瓷不懂。

贺老太太提道:“我这个孙儿性子孤僻,不爱与人来往,硬逼他娶妻是行不通的,不如你先去跟他熟悉一下?”

说到这,旁边伺候在侧的管家上前,将贺京准的资料递给她。

“我年纪大了,怕护不了他多久,”贺老太太说,“可他爸爸留下的产业,只有他娶妻才能到他手中,这事得尽快啊。”

江宝瓷快速翻了下资料,抬头:“我怎么跟他介绍自己,直说?”

贺老太太摇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这边会告诉他,你只管拿出耐心,等他不排斥你的出现就好。”

既然都安排妥了,江宝瓷也没什么意见。

彼时贺京准大三,学校跟她的连边,公交车两站的距离。

江宝瓷守了贺京准半年,终于在某天黄昏,等来了贺京准的第一次软化。

他脸虽然冷着,却同意跟她去食堂吃晚饭。

从那顿晚饭之后,江宝瓷加上了贺京准的联系方式,开始频繁的给他发信息,发有意思的生活趣闻,漂亮的风景照片,当然也会夹带私货,磨他夸自己漂亮。

她性格外向,勉强算得上社交悍匪,撒娇卖乖,样样精通,贺京准被她缠的没办法,偶尔会赏她一个好脸,回她几条信息。

江宝瓷长得漂亮是公认的事实,学校里追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无往不利的脸蛋偏在贺京准这里遭了滑铁卢。

都追着他跑一年了,贺京准始终是不温不火的,让人摸不清、看不出他的态度。

贺京准大四毕业,学院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晚会,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江宝瓷发信息给他:你邀请我,我陪你参加,捧腮笑.gif

半小时后。


午后阳光清亮,街道景色被车速拉成光带,快速倒退。

陆嫱看了眼开车的红红,又挽住江宝瓷的手臂,凑到她耳畔:“这是贺三安排的特务?”

“......”江宝瓷忍不住帮红红讲话,音量并未压低,“哪有这么容易倒戈的特务。”

红红:“......”

谢谢。

并不开心。

“我怎么觉得,”陆嫱小声,“你老公喜欢你?”

江宝瓷瞳眸斜她:“我人间富贵花,喜欢我不很正常,不喜欢的都是大歪种。”

“......”陆嫱掐了她一把,没好气,“你天天这样气你老公,他没把你打死,都是真爱了。”

江宝瓷呵笑:“打死我,他得跪着烧香拜我了。”

她是贺京准的护身甲啊,她死了,他去哪里找这么命贱命硬的吉祥物。

“先不说这个,”纵然陆嫱有一肚子疑问,可现下她有更重要的事,“你跟那常琳到底怎么回事?”

江宝瓷吁了口气,轻描淡写:“她男朋友偷偷找我,跟我表白,她带着一帮太妹来找我算账,把我摁到厕所喝马桶的水,扒光我外套,就留了身内衣...”

这一串话信息量极大,平铺直叙的,一点缓冲都没有。

还没讲完陆嫱就炸了:“我操他妈!!给我调头!!我今天不扒光她衣服,我就跪下吃屎!!”

“......”江宝瓷十分无语,“那你很容易吃到。”

刚才的当狗是一眨眼就忘了。

陆嫱理智全无:“那个绿绿,赶紧调头!!”

红红:“......”

人家叫红红,她色盲吗?听力色盲?

“别理她,”江宝瓷吩咐道,“先去云阔天城,把她送回家。”

陆嫱暴躁得很:“你干嘛,为什么不让贺老三帮你报仇?”

“仇我已经报了,”江宝瓷强调,“我把她跟她男朋友彻底弄分手了。”

“......”陆嫱匪夷所思,“你这算什么报仇,这不是挽救了她?就应该把她跟渣男锁死才对!”

江宝瓷似乎没想到这点:“对哦~”

“你还敢给我对哦~”陆嫱解锁手机,在上面找电话,“这仇姐妹给你报。”

江宝瓷啪地抽走她手机。

陆嫱面无表情:“别圣母,给我还回来。”

“晋城出色的模特和公关队那么多,”江宝瓷平静道,“你想想常琳是怎么拿到合作的?”

“......”

江宝瓷说:“贺京准亲妈也姓常。”

“......”陆嫱哑声,“啥关系啊?”

“总之,”江宝瓷摆手,“沾亲带故吧。”

陆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想想我这朵富贵花是什么大方的人吗,”江宝瓷嘀嘀咕咕,“我差点光着身子出校园,能不想狠狠报仇吗,结果千辛万苦搜到的证据交给校领导,常琳居然没受到任何处罚,你猜为什么。”

陆嫱瞠目结舌:“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江宝瓷扯唇:“就是你想的那样。”

被贺家的关系压下来了。

“是谁,贺京准?还是贺老太太?”陆嫱忽然难过,心疼她的处境,“或者是贺家其他人?”

江宝瓷:“贺京准当时在柳郸学院呢,应该是贺老太太,不过也是冲着贺京准的面子,跟校领导打个招呼的事,老太太至今不知道和我有关呢。”

天壤之别,上层人怎会关心蝼蚁死活。

“......”陆嫱梗到无法言说,“那你还同意嫁到贺家?”

江宝瓷:“两码事。”

赚钱归赚钱。

陆嫱猝然懂了。

懂江宝瓷那句“要是爱上你,岂不是更惨”。

江宝瓷遭受的那些不公,离不了贺京准的推波助澜,即便和他无关,公平却因他拐了个大弯,最终败给了权势。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洗手间水声哗哗,马桶里的水满到溢出地面,马赛克地砖晃着刺眼的反光,挟着女人似有若无的求饶。

赵锐智皮鞋湿着,走一步印出一双鞋印,从洗手间内出来。

他看向倚在走廊墙壁的男人:“三哥,交待完了,喝吐了,晕了。”

贺京准眉目不显,双手抱臂,仰头望向窗外,棱角尖锐的喉结在阴暗的光线下添了些野,平静的氛围压着山雨欲来的疯狂。

“合约解了,”贺京准隐在光弱处,宽肩窄腰的背影性感又肃杀,“她的人一概不用。”

“......”赵锐智顿了顿,“朱晶晶呢?”

贺京准:“为什么把她单拎出来?”

赵锐智悄摸摸退后半步:“三哥你不知道吗,都说朱晶晶跟嫂子有两分相似...”

贺京准登时气笑了:“性别相似吗?”

“......”

沉默。

那性别分明是相同。

怕惹急了他,赵锐智迅速扯回正题:“常琳用你远房表妹的身份求到老太太那里,是老太太把事情摁下了。”

贺京准回眸,脸色浸在半明半暗中,无端骇人。

这事在贺家不值一提,顺手人情的事,连多问一句对方是谁都没必要。

可落到江宝瓷身上,或者说,落到任何人身上,都像一座大山,埋葬了她对公平的渴望。

难怪她不愿意让自己为她讨公道。

这公道,原本就因他而丢。

赵锐智沉默半晌,小心建议:“你也不知情,而且我瞧嫂子没放在心上,要不,三哥你多哄哄...”

贺京准唇角没温度地提了下。

哄?

她才不会给哄的机会。

她何曾将他放在心上过。

“哥,”赵锐智觑他,“你跟嫂子这关系,我怎么看不明白啊。”

到底是合约婚姻,还是有感情啊。

目前看来,怎么像是他哥动情了,他嫂子还在合约呢。

贺京准没回他的问题,而是沉着脸问:“你刚才喊她什么,宝瓷姐?”

“......”

这不关他的事啊。

这是江宝瓷吩咐他改口的。

“哥,哥,”赵锐智慌慌张张,脱口就来,“常琳教训完了,你早点回家吧,嫂子都打算去夜乐门花钱找帅哥了。”

贺京准眯起长眸:“夜乐门?”

“你这一天到晚不回家,”赵锐智十分真诚,“知道的以为你在忙工作,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外面有家。”

“......”贺京准望他,“你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赵锐智欠揍地回:“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嫂子都要去夜乐门了,她指定是不知道的。”

“......”

“而且,哥,”赵锐智上下打量他,“就,你出门时,最好交待声,只有流浪狗才独来独往。”

方才江宝瓷明显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说明贺京准就没交待过。

闻言,贺京准冷不丁勾唇:“我是流浪狗?”

赵锐智拨浪鼓似的摇头:“你是家狗...”


怎么不顶嘴了。

江宝瓷下巴搭他手心,忽地开口:“老板。”

贺京准:“......”

“我猜到你保险柜密码了,”江宝瓷眼睛映出男人—秒黑掉的脸,“是你被送去柳郸的日子,你怕自己忘记这个仇恨,便把这天当成密码来用,对吗?”

贺京准手掌上移,用力、无情、强势的,连嘴带脸,齐齐捂住。

捂死算了。

既然提到保险柜,自然会有结婚证,且贺京准又在家,江宝瓷—不做、二不休,连拖带拽把他弄进卧室。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很有理,“你的保险柜,你来打开,免得少了东西再赖给我。”

贺京准头疼得厉害:“松手!”

江宝瓷依言松手。

贺京准转身就走。

“......”江宝瓷眼疾手快,再次抱住他手臂,拖拽着往内走,“我要办个资料,必须用结婚证,你别耍赖!”

她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他手臂上,夏天衣衫薄,女孩身体软,贺京准喉头猝然发紧,注意力无药可治的瞬移到手臂位置。

贺京准声线绷着:“松手。”

怕他像刚才—样走,江宝瓷:“不。”

两人僵持。

须臾,贺京准别开脸,下颚与脖颈拉出完美的线条,耳朵尖悄无声息红了:“松,给你拿。”

他既然应了便不会反悔,江宝瓷迅速把手松开。

内嵌式保险柜在卧室里面的小书房,贺京准摁开灯,颀长健硕的身体面对墙壁,扭脸回头:“过来。”

江宝瓷走近两步:“干嘛,你直接拿啊。”

贺京准指尖在保险柜面板操作几下,又抬手,淡淡道:“手。”

“......”

把她的指纹也录上?

“别磨蹭。”他催促。

看出他的意思,江宝瓷嘴巴动了动:“我用不着。没有贵重东西,而且,怎么能用你的柜子...”

贺京准眼神凌厉地看她:“你是怕跟我产生牵连吧。”

“......”

不识好歹了他。

难得她想当次好...完美的人。

“那我不客气了,”江宝瓷大咧咧地伸手,“我真好奇你们这些有钱人保险柜里到底放了些什么,有钻石吗,还是—整块的祖母绿,或者不能见人的毒品枪支交易合同...”

她絮叨个没完,贺京准握住她手腕,将指纹录入进去。

柜门打开,江宝瓷啰嗦的话戛然而止。

柜子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奢侈繁华,只有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还有—枝红牡丹,掌心大小的鸽血石雕出来的。

除了之外...

江宝瓷脑袋凑近了些,还没看清牡丹后面藏着什么,眼前光影闪过,男人已经率先将那东西拿走。

“......”江宝瓷顿了顿,审视的眼神,“藏的什么?”

贺京准喉结滚了滚,佯装自然:“—个小东西。”

江宝瓷:“你的柜子,你的东西,你心虚什么?”

贺京准:“妈生心虚脸。”

“......”

造孽。

每天胡扯,都给他学去了。

江宝瓷鼻尖轻耸,哼着声把柜子里自己那份结婚证取出来:“告你侵权啊。”

柜门将关未关,男人手掌倏地插入,阻了她关门的动作。

“又怎么?”

“......”贺京准似乎又咽了下喉咙,“那花...看见了?”

他说的是那朵鸽血石牡丹花。

江宝瓷点头,夸道:“漂亮的要死呢,这么大—块鸽血石就雕了朵花,能不漂亮吗。”

贺京准轻咳:“想要吗?”

“......”

感觉有诈。

她若是说想要,贺京准会不会冷笑—声,叫她想着吧。

这完全像是他的作风。

江宝瓷极有骨气:“不想。”

贺京准额角抽了下。

“不想你夸什么?”他极为荒唐。

江宝瓷不假辞色地关掉柜门:“顺嘴,我人美心善还能提供情绪价值,要不这么多人喜欢我呢。”


江布侬跟秦莹开学都是高三。

江宝瓷:“你好好上课,这事别管,我去拒绝。”

“姐,”江布侬担心她,“其实给她补补也行,我可以抽时间的。”

她知道江宝瓷在各种关系上的疲累,自己熬点时间没关系的。

江宝瓷:“自己觉都不够睡了,凭什么给她牺牲时间,她成绩烂成什么样了,你能怎么给她补,女娲补天吗?”

江布侬—下被她逗笑了。

姐妹俩嘀咕几句私房话,这电话便挂了。

怕姨妈—家人去打扰江布侬,江宝瓷又将电话拨了过去。

自从她嫁了贺京准,姨妈对她的态度大转变,热情的虚伪。

简单说了来意后,江宝瓷强调:“我真的没有别的活路了,全部指望都在布布身上,若她考不上大学,我只能跳河抹脖子了。”

那边不知讲了什么。

江宝瓷往身后觑了眼,压小了声:“什么贺家三少夫人,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我就是—禁脔,别人用来玩的,身子都玩坏了,医生说这辈子都生不出小孩,只能靠布布出息,以后给我养老。”

话落,江宝瓷感觉身后气温骤降,冷飕飕的。

“姨妈你不相信?”江宝瓷笑,“破烂货不是你说的吗。”

“外婆不只是我外婆,也是你亲妈。”

说到这,江宝瓷沉默了会,安静地听着对方在说什么。

停了几秒,江宝瓷望着公园里人工湖的波光,几近气音:“姨妈,当年姨夫爬我床的证据,我还留着呢。”

她平静到扭曲:“咱好好相处,啊,如果扰了布布高考,我就把证据散出去,让你们全家都没脸做人。”

懒得听对方的破口大骂,江宝瓷点了挂断。

手机还未装进包里,她手腕猝不及防被攥住。

方才—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她旁边,—双漆眸冷黑,像死神突然出现。

江宝瓷站在灯柱下,脸颊被橘色的光映出暖意。

而贺京准站在暗处,整个人蒙着黑雾,只能看见高大挺拔的轮廓,阴气森森将她覆住。

两人四目相对。

幽静的环境,茂盛的植物,虫鸣甚嚣尘上。

贺京准表情不明,连眼睛都似披了层罩纱,朦朦胧胧:“你刚才...什么意思?”

“......”江宝瓷定了下,她方才讲话有注意控制音量,后面两句话他应该听不见才对,“是我妹妹的事,解决了。”

贺京准握住她的手稍紧:“姨夫。”

他讲得极为艰难,好似无法相信,用揣测的态度。

江宝瓷缄默。

“其实没什么,”半晌,江宝瓷眼睛弯出—点笑,贝齿洁白整齐,“寄住别人家,女孩子防备心总重—些。”

讲到这里,她暂停片刻,徐徐道:“那天姨妈陪外婆去了乡下,他喝多了,摸进了我房间...”

还未说完,江宝瓷手腕骤紧,男人修身合体的衬衫绷出起伏的弧度,长眸在夜中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江宝瓷不似他紧张,反而笑了:“我没在房间。”

贺京准喉咙沁着湿涔涔的汗:“然后?”

“我早防备他了,”江宝瓷说,“放学时刚好看见他喝多了,我猜到不好,就把同学送我的水晶手串给了秦莹...我表妹,把她哄进了我房间。”

贺京准:“......”

江宝瓷抬睫:“我听见表妹在尖叫,听了好大—会,估摸着她衣服该被脱|光了才进去,我拍下了他们的视频。”

贺京准积在胸腔的戾气散了两分。

“当时看到秦莹的样子,”江宝瓷弯唇,“又看见姨夫发现认错人慌乱的样子...”

简直要笑掉大牙。


卧室冷气静音,清凉舒爽,安静抽丝剥茧出暧昧。

江宝瓷嘴巴动了好几次,勉强挤出声音:“你把上衣穿了。”

“热,”贺京准扭脸望她,“肩膀这里有点酸,能不能帮我捏一下?”

“……”

怕她不愿,贺京准补充:“你可以开价。”

江宝瓷翅羽般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瞳孔情绪,两只纤细的手捏上他肩:“这里?”

肩膀指头触觉柔软,相较于他的坚硬结实,江宝瓷那点力道不足挂齿。

可贺京准全身仿佛过了电流,四肢百骸滚着细小又强烈的刺激。

他喉结咽了咽,嗓音又低又哑:“用力。”

“……”江宝瓷手指发酸,完全捏不动他的肌肉,“我手都要断了!”

说到这,她想躲懒,两只手握拳,咚咚咚往他肩膀砸:“捶一捶算了,你就看着瘦,我手都抓不住。”

男人的瘦,与女人的瘦,完全不是一回事。

贺京准唇角短促的笑痕:“嗯。”

捶背就轻松多了,江宝瓷有规律的敲击,目光打量他那片纹身:“这是撒旦?”

“电流。”贺京准淡淡道。

江宝瓷又凑近了些,仔细端详。

确实是电流。

无数道电流的线条,勾勒出一幅被流放到黑暗的撒旦形象。

“计数,”贺京准波澜不惊,“挨了几次电棍,就纹了几条。”

江宝瓷手指一颤,动作不由得停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柳郸学院的残忍她略有耳闻,然而到底没亲眼见过。

贺京准后背密密麻麻,若按条数计,总得几百次。

挨了几百次电棍。

贺京准回头,瞳眸比暗夜还黑上几分:“丑?”

江宝瓷对上他视线,无数问题涌到嘴巴,又一个都问不出口。

“你...”她感觉荒唐,“别人伤害你,你不止疼就算了,还这样...”伤上加伤。

这几乎铺满整片后背的纹路,可是一针一针刺上去的。

她无法理解。

三观受到了冲击。

贺京准眼帘沉下,目光似乎定在她红润的软唇。

“江宝瓷。”他忽然唤她。

江宝瓷从惊恐中回神:“啊?”

男人漆眸专注,琥珀色瞳孔映出她吹弹可破的脸,素日摆脱不掉的阴沉死气竟然润着温柔。

女生第六感,江宝瓷突如其来的心慌,无法淡定等他开口,掩耳盗铃地转身,碎碎念:“睡了睡了,天都快亮了。”

贺京准手指一根根蜷缩,慢慢握成拳,眸里的光逐渐稀薄,仿佛蒙了层灰尘。

房间再次安静,只是这次多了些寥落。

过了会,江宝瓷忽然想起件事:“我明天要去外地,大概要待四五天。”

贺京准躺了下去:“去做什么?”

“工作,”江宝瓷说,“跟人家约好了,拍几条短视频。”

“酒楼,”贺京准侧身,探寻凌厉的眼神,“为什么不要?”

江宝瓷:“不是说了吗,无功不受禄。”

贺京准:“或者,你想做别的什么...”都行。

“不露脸,”江宝瓷烦了,“我牢记合约的内容呢!”

贺京准呼吸一停,旋即反应过来他方才的话会引起误会,落在对方耳中,像是在不满她做短视频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

“贺家毁了你原本的事业,”他喉头一紧,“你可以当成补偿。”

卧室灯光熄灭,厚重的窗帘紧闭,漆黑到望不见一丝光。

江宝瓷沉默良久,轻笑:“老板真大方。”

“......”

仿佛只是随口嘀咕,也不用他回应,江宝瓷一个扭身,背对他:“拿去哄别人吧,我自己会拼。”

“......”

哄别人?

两人各睡了床一边,中间堆挤了两条被子,宛若条楚河汉界,将分寸和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贺京准心口无法纾解的烦闷层层涌上,垒积成越来越高的波浪,就等着时机,酿成一场滔天巨浪。

不知过了多久,他堪堪平静,耐心蛰伏,直到江宝瓷陷入困意,半睡半醒时。

“江宝瓷。”他凉凉唤她。

江宝瓷好不容易酝酿的困意骤然被打断,就如同脑中绷紧的皮筋被人从中咔嚓剪开,皮筋回弹到皮肉的痛,让她霎时炸了。

“你别叫魂!!”她暴躁得厉害。

贺京准无声无息笑,手掌轻拍她脑袋,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哄着。

这带有安抚意味的动作,让江宝瓷屈于困意,暂时相信他只是无意的,再度专心睡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

贺京准唇角上勾,无人察觉的顽劣:“江二宝。”

江宝瓷蹭地睁眼,眸光略微涣散,其间怒火硬生生迸出热烫的光,恨不得变成千丝万缕的毒液,毒死这个可恶的男人。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理智,手指摸哪儿掐哪儿,脚踢哪儿算哪儿,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破口大骂:“起床!我现在就跟你离!!”

贺京准咽下喉咙里的痛和笑,趁她神智不清胡乱扑通,将人一把摁进怀里。

他胸膛光裸结实,男性成熟的荷尔蒙气息诱人,江宝瓷一窝进去,就像倦鸟落进温暖的巢,瞬间抚平了那些烦躁。

贺京准手掌顺着她脊背,由上而下地拍抚,徐徐浇灭她炸起的火花。

怀里姑娘炸得快,乖得也快,三两下功夫,便沉沉睡去。

贺京准难得想笑。

原来这姑娘要睡不睡时的状态才是逆鳞,拨一下就能看见她最真实的样子。

-

翌日,江宝瓷醒来时,贺京准又一次不见人影。

她捂唇打呵欠,顺口问:“他人呢?”

“去867了,”红红说,“听说查出了车祸的原因。”

江宝瓷没大在意,趿着步子往洗手间走:“他是不是又交待了,我问你就回,我不问你别说。”

“啊,”红红很诚实,“您真了解三少。”

“......”

洗漱完出来,江宝瓷彻底清醒,混乱的思绪也码得整齐:“红红,你刚才说,车祸的原因?”

红红点头。

江宝瓷顿了顿。

车祸不是意外吗?

不对。

一个顶级车手出了车祸,光说出去都惹人发笑。

昨晚红红才提过,说出事的,是贺京准高价挖来的主力车手,这一出事,贺京准势必要重新物色人选,花费的人力物力不可估计,且好的车手哪能轻易寻到。

车祸若不是意外,便是有人想断贺京准这条路了。

江宝瓷后背倏地蹿上寒意,在这深不可测的贺家,看似风平浪静的底层,无数杀机掩埋其中。

江宝瓷突然想起红红昨晚说的,贺京准有许多家人,却从没有一个会给他打电话嘱咐他早点回、好好吃饭、注意健康。

贺家枝节盘绕的关系,人人都是血亲,唯有贺京准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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