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观，苏婉清偷吃供果也是这般模样。
只是云瑶油亮的唇角沾着葱花，倒比那些冷冰冰的贡品鲜活得多。
“慢些吃。”
我递过帕子。
“又没人同你抢。”
她接过帕子却不擦嘴，反而指着我。
“师兄这里沾了炭灰。”
温热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时，外面师兄弟们的惨叫紧接着响起。
“师父我们错了，再也不敢偷看了！”
云瑶噗嗤笑出声。
“师兄肯为我亲自下厨，怕是要被其他人说偏心了。”
她伸手抹掉我脸上的碳灰。
“难得见师兄有如此接地气的样子，总感觉这样的你更亲切。”
“下次就由我来给师兄下厨。”
云瑶笑靥如花，扰乱我的心境。
低头看见持剑时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竟握不稳一柄木勺。
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我也在为她而改变。
15第二日，云瑶便裹着兔毛围兜，正把沙葱剁得嗒嗒响。
“师兄帮我系下襻膊。”
她转身时发丝扫过我鼻尖，混着雪松与奶香。
指尖触到后背温软，我突然发觉每次离得近些，便有这般猝不及防的心跳。
“盐！”
“汤要沸了。”
她撒娇般踢我小腿。
“北境牧民往炖肉里撒三把胡椒……”话音未落就被呛得咳嗽，我鬼使神差递过帕子，却擦到她柔软的唇角。
其他人等在外面，碎声细语，不时发笑。
想来只有一会儿的吃食能堵住他们的嘴。
可守门师弟却跌跌撞撞冲进庭院。
“师兄，那疯女人……”话未说完，绣金线重锦披风已扫过门槛。
苏婉清腰悬虎符踏碎满地夕照，玄铁甲折射的光斑刺得人眼疼。
她身后十丈处，南朝禁军黑压压如鸦群落满山道。
“沈逸。”
面对昔日伊人，我踏步上前。
“南朝征北大元帅擅闯我宗门，可是要治谋逆罪？”
我握紧覆云剑。
“还是说，苏帅想试试青云观的七截阵？”
她突然攥紧我的手腕。
当年我教她握剑时留下的茧还在虎口，此刻却裹着层金丝手套。
“沈郎，求你跟我回去。”
“那婚书我也带来了。”
那张被我丢进火盆中的帛书又呈现在我的面前。
烧毁之处，她又仔细的补好。
可焦黑的痕迹依旧还在。
“只要你愿意。”
“你要的功名，要的权势，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我。”
16我甩开手时带出的风声灌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