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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萧贺夜完结文

许靖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神策大将军手底下有两员猛将。韩豹便是其中之一。他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十年来,神策大将军镇守边关,从没有回过京城。每逢三年武将需要回京述职时,都是韩豹代替神策大将军回京,觐见皇上,汇报边疆军情。长公主自然认得他,她睁圆了眼眸,怔怔地看着韩豹单膝跪在许靖央面前。他拱手:“大小姐恕罪,末将护送不利,竟让您独自一人归京。”许靖央揉着手腕,被竹影扶了起来。“无妨,你们又要统筹兵将,又要准备后事,我不愿再添乱,所以先走了。”韩豹抬起头,跟许靖央对了一个眼神。他立时凌厉看向青嬷嬷:“大帅生前最在乎大小姐,你们竟敢给她委屈受!”韩豹身高八尺,本就生得威武,年过三十,却已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将。他一瞪眼,青嬷嬷自知再也无法隐瞒,转而立刻向许靖央...

主角:许靖央萧贺夜   更新:2025-04-18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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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靖央萧贺夜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萧贺夜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许靖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策大将军手底下有两员猛将。韩豹便是其中之一。他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十年来,神策大将军镇守边关,从没有回过京城。每逢三年武将需要回京述职时,都是韩豹代替神策大将军回京,觐见皇上,汇报边疆军情。长公主自然认得他,她睁圆了眼眸,怔怔地看着韩豹单膝跪在许靖央面前。他拱手:“大小姐恕罪,末将护送不利,竟让您独自一人归京。”许靖央揉着手腕,被竹影扶了起来。“无妨,你们又要统筹兵将,又要准备后事,我不愿再添乱,所以先走了。”韩豹抬起头,跟许靖央对了一个眼神。他立时凌厉看向青嬷嬷:“大帅生前最在乎大小姐,你们竟敢给她委屈受!”韩豹身高八尺,本就生得威武,年过三十,却已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将。他一瞪眼,青嬷嬷自知再也无法隐瞒,转而立刻向许靖央...

《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萧贺夜完结文》精彩片段


神策大将军手底下有两员猛将。

韩豹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十年来,神策大将军镇守边关,从没有回过京城。

每逢三年武将需要回京述职时,都是韩豹代替神策大将军回京,觐见皇上,汇报边疆军情。

长公主自然认得他,她睁圆了眼眸,怔怔地看着韩豹单膝跪在许靖央面前。

他拱手:“大小姐恕罪,末将护送不利,竟让您独自一人归京。”

许靖央揉着手腕,被竹影扶了起来。

“无妨,你们又要统筹兵将,又要准备后事,我不愿再添乱,所以先走了。”

韩豹抬起头,跟许靖央对了一个眼神。

他立时凌厉看向青嬷嬷:“大帅生前最在乎大小姐,你们竟敢给她委屈受!”

韩豹身高八尺,本就生得威武,年过三十,却已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将。

他一瞪眼,青嬷嬷自知再也无法隐瞒,转而立刻向许靖央跪了下来。

啪啪两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大哭不止。

“小姐,老奴真是有眼无珠,连您都没认出来,老奴年纪大了,真是该死啊!”

长公主扶着张嬷嬷的手,连忙从马车上下来。

韩豹看见她,连忙拱手,低头请安:“末将见过长公主殿下!”

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青嬷嬷脸色苍白得吓人,比那雪还要惨淡。

完了……完了!长公主也在,柔筝小姐,怎么办?

长公主快步走到许靖央面前:“你这傻姑娘,许府从未派人送你回来,你竟不肯跟本宫说实情,难道怕本宫不帮你吗?”

许靖央低下头,声音依旧平和,带着哀伤。

“阿兄逝世,父母伤心都来不及,有疏忽在所难免。”

韩豹在旁边适时道:“大小姐跟大帅是孪生龙凤胎,大小姐在边疆陪伴着大帅,住了三四年,兄妹感情极好,两人还曾约定一同归家。”

“没想到……这次我会带着阿兄的遗物回来。”许靖央说着,泪水滑落。

她怀中抱着血衣,手里紧紧攥着红缨。

长公主这下更加心疼了。

一想到这些许府的奴仆误导她,长公主便忍不住发怒。

“来人,将这群刁奴给本宫拖去旁边狠狠地打!不许在这动手,脏了神策大将军英魂回家的路。”

“是!”侍卫动手,巷子里响起哀嚎。

没过一会,许靖央的父母亲,带着一家人,匆匆赶步而来。

在他们身旁站着的,还有昌平侯夫人,倒是没有许靖央的弟弟许鸣铮。

许靖央不动声色地冷笑。

终于舍得出来了?

一家人容貌都不错,穿得光鲜亮丽,狐裘紫貂。

尤其是许柔筝,她一袭粉桃小褂,外面披着猩红大氅,上等的狐裘围在她脖子上。

她是花团锦簇,如月生辉。

相比素颜寡淡,满身风霜的许靖央,许柔筝才像那个被许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

这会儿,许柔筝被许夫人拉着手,母女俩一起立在威国公许撼山身后。

许柔筝那瓜子脸上,眼波如水,眼神朝许靖央投来。

她的目光先是上下打量,随后漫不经心地一扫,让敏锐的许靖央捕捉到了极轻的蔑视。

在那一瞬间,许柔筝一定在心里,将自己跟许靖央的地位衡量过了。

她知道,许靖央一旦从边疆回来,便毫无优势。

“长公主殿下,韩副将,”威国公大步走过来,拱手向长公主请安,“方才家仆已经告知了事情经过,这都是误会一场,柔筝,过来给长公主请安。”

他话音刚落,许柔筝迈莲步上前。

不等她开口,长公主立时怒问:“谁准你穿这等颜色?”

张嬷嬷继而厉色道:“皇上下令全天下为神策大将军守灵三个月,全城素裹挂白绫,怎有人敢盛装打扮,穿红披绿!”

许柔筝脸色陡然苍白,好似被当头一棒打晕了。

她连忙跪在地上。

“长公主恕罪,”声音也是柔弱如鸟儿,带着啜泣之意,“小女体寒怕冷,只是在家里穿着,不敢招摇过市。”

长公主瞧着她,声音极尽冰冷。

“体寒怕冷?许大小姐跪捧遗物,一步一磕头,从遥远的边疆回到京城,为神策大将军的英魂领路。”

“她冻得双腿发紫,手上全是冻疮!而你,竟在许府里贪图温暖,试问你可配?!”

长公主方才就憋着一团火气。

许家刁奴差点让她冤枉许靖央,现在对着威国公一家,便有了发泄怒火之处。

许柔筝已经吓坏了,嘴唇发抖。

见状,许夫人连忙跪下来求情:“长公主息怒!这事都怪臣妇,今日昌平侯夫人莅临寒舍,臣妇想让柔筝体面见客,故而让她穿了新衣,求长公主恕罪!”

一旁忽然被提名的昌平侯夫人,暗暗地看了一眼许夫人。

她上前,缓解尴尬般地笑了:“长公主殿下消消气,臣妇也是为了神策大将军来慰问的。”

许靖央瞧着许夫人,一双凤眸浮起困惑。

“母亲,这位柔筝妹妹,到底是谁?方才家仆说,府中已有大小姐,青嬷嬷也不认得我了。”

“若她是大小姐……那,我是谁?”

一道道逼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许夫人身上。

昌平侯夫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方才宴席上,许夫人拉着许柔筝的手介绍,说这是她女儿。

昌平侯夫人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便是传闻中那神策大将军唯一的孪生妹妹。

故而对她多有青睐,还将自己手腕上戴了三十年的佛珠,送给了她。

许夫人被那么多视线注目,竟觉得呼吸困难。

尤其是许靖央的眼神,那么锋利明亮,黑白分明的像一把直指她的尖刃!

这是她的女儿吗?一回来就要给她难堪!

许夫人面色踌躇,当着长公主和韩豹的面,她不能否认许靖央的身份。

最终,许夫人唇瓣动了动:“柔筝身世可怜,自幼被父母抛弃,我和你父亲就收养了她。”

许靖央:“怎么家信中不曾提过,我和阿兄也不知道这件事。”

长公主脸色极冷。

“因为不是神策大将军的亲妹妹,便穿的如此招摇,真是毫无心肝,张嬷嬷,给本宫扒了她的衣裳。”

张嬷嬷得令,直接上手。

扒了猩红外袍,又扯去了粉桃小褂。

韩豹带着兵卒背过身去,避嫌不看。

许柔筝惨叫连连,仿佛受到了酷刑。

“娘,娘!”她哭叫。

哪怕许夫人想护着,也被威国公一把按住。

长公主在前,怎能造次。

许夫人急哭了,嘴里一遍遍地喊着:“我的筝儿啊……”

她哭得那么凄惨,许靖央不由得想到,上辈子母亲叫弟弟掰断她手指的时候,也不曾这样流过眼泪。

这就痛了?

可是母亲,这才哪儿到哪儿。

威国公看向许靖央:“靖央,还不快帮着求求情,柔筝好歹是你妹妹。”


“太胡闹了,”威国公开口,“这种办法你们也信?”

许鸣铮连忙道:“爹爹,是我特地跑了趟道观问的,这不,还有青元子道长的信,您看看就知。”

他双手递上信件,威国公半信半疑地看完。

再抬头时,威国公看许靖央的目光,就带着些许犹豫了。

“老爷,这种事非同小可,若不是打听清楚了,我不可能让靖央受这个伤。”许夫人说。

“你的腿久久不见好,道长说,是冤亲债主害的,只有让长子或长女,背着老爷的八字,走一遍刀山,就能闯过去这个疾病关。”

许夫人说罢,看向许靖央:“靖央,你身为长女,也不愿为自己的父亲付出吗?”

许靖央凤眸漆黑冰冷:“母亲有没有想过,我从这刀山踩过去,双脚会变成肉泥。”

他们是打算让她变成残废。

许柔筝安慰地看着她:“大姐姐,你放心,这个一点也不危险,你将脚裹上油布,刀片割不破的。”

话音一落,青嬷嬷和丫鬟拿着两截油布进来。

还真是准备齐全,就等她同意。

“割不破,那你来?”许靖央看着许柔筝。

许柔筝退后半步,低头:“大姐姐别拿筝儿开玩笑了。”

许靖央慢条斯理一笑:“没有危险,更可以表示孝心,最合适走刀山的人,应当是铮哥儿啊。”

“那怎么行!”许夫人想也不想就反驳,“一旦受伤,会耽误铮哥儿的差事。”

许靖央扬眉:“母亲也知道会受伤。铮哥儿不行,我便可以,敢问母亲,在你心里,我还算你的亲骨肉吗?”

许夫人被她刀刃一样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震。

“靖央,你是长女,你本来就要承担应尽的责任!”

她又是这番话,还试图用那可怜的亲情绑架许靖央。

许鸣铮指着她:“你就一句话,到底走不走这刀山?若是你不愿为爹爹这么做,那你也别做许家的女儿了。”

“许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需要你为爹爹付出时,你反而退缩,根本不配做许氏女。”

这个从未上过战场,享受着许靖央打下来的军功,被人称作日后的小国公爷的许鸣铮,竟说许靖央退缩。

竹影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奴婢愿替老爷背八字走刀山!”

“求您网开一面,别叫大小姐去,大小姐在边关吃了很多苦,双脚是万万不能废的!求求您了——”

竹影砰砰磕头,皮肉破开,流出鲜红的血丝。

她哭的悲惨,求情不断,可在场的人除了许靖央,竟没有一丝动容。

许家人好像戴上了漠然的面具,看着竹影,不为所动。

许靖央弯腰,伸手将竹影拽了起来。

她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威国公。

“父亲,你也这么想?”

威国公抬起眼皮,有些复杂地看她一眼。

青元子的信里写得很明白,说他这个有可能是邪病。

按照习俗,亲生骨肉背着八字,替他受一遍苦就好了。

要不然,他这个腿,得疼上一整年可能都好不了。

怪不得吃那么多药都没用,威国公现在算是明白了。

“靖央,”他唇瓣动了动,“你就象征性走两下吧。”

听到这番话,竹影呜咽得更加无助。

她家大小姐命真苦,怎么碰上了这群杀千刀的家人?

许靖央的内心,竟毫无波澜。

她早就见识过家人的自私,上辈子他们就是这样,吸干她的每寸血肉,踩着她的尸骸过上了好日子。

方才还怀疑许夫人的威国公,将许靖央当做自己人一般吩咐事情,这会儿又为了自己的病情,将女儿推上刀山。

许靖央缓缓匀了呼吸。

没有人知道,她一派平静的面色,袖下的指尖却轻轻颤抖。

这一瞬间,她杀意太盛,只要她想,地上的刀山,可以成为她手中的利器,眨眼间让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人头落地。

可是她知道,她暂时不能这么做。

杀了人,她确实报了仇,可她也会锒铛入狱。

不仅这些人做的恶劣行径没受到报复,还连累她再死一次。

只是短短的两个瞬息,许靖央平复好了浓烈的杀意。

“父亲,道士的话是否可信先放在一边,我认为是你的药不对,一直不奏效,所以才好不了。”

“许靖央,你又扯这些干什么?青元子道长都说了,还能有假?”许鸣铮粗声斥责。

许靖央不予理会,只看着威国公:“我方才派丫鬟出门,替父亲请太医,约莫马上就到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唯有威国公大喜:“真的?你应该早些说,为父疼好几日了。”

许靖央抿唇:“早就想请,但思来想去,为此事进宫叨扰皇上不应当,所以想起已经从宫里告老还乡的佟院判。”

威国公略一琢磨,高兴道:“佟老太医?我听说过他,曾是伤科第一圣手,有他来,为父的病情应当无虑,只不过他向来深居简出,很多人想请他治病,都不得如愿,你真的能请得动?”

许靖央淡淡微笑:“拿阿兄的令牌去请,佟院判会卖这样一个面子。”

“那就好,靖央,只有你体贴为父的病情!”

威国公说完,不再看地上的刀山了。

许靖央看向许夫人:“那就请母亲和柔筝妹妹准备好药方,还有这几日的药渣,一会等佟院判来了,给他看看便知。”

许柔筝的脸色很苍白。

但许夫人却一脸平静。

许鸣铮骂道:“许靖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父亲的药早就被你换过了!”

威国公愣住:“什么?”

许鸣铮:“我上次回家,亲眼所见,她的丫鬟竹影在厨房里,把捞出来的药材扔进了灶台里,鬼鬼祟祟,根本就是有问题!”

竹影无辜地解释:“二少爷,当时奴婢说过,那不是老爷的药,是大小姐的安神药。”

“放屁!我将药渣保留了下来,找人看过,那根本不是安神药,你等着吧,一会太医来,先收拾你。”

许鸣铮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许靖央赶出家门,最好能废了她的一双脚。

让她从此以后,在父母心中,再也无法跟那个英勇神武的神策大将军联系在一起。

再提起许靖央,大家都只会想到,那个废人罢了。

想到许靖央再也不能拿枪握剑,再也不能策马领兵。

许鸣铮眼底的狂热有些狰狞。

“不用等太医,”许夫人说,“我就请了一位郎中,已经进府了,让他来给老爷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许靖央几乎想了一整夜的计划。

却在第二天清晨起来时,寒露低声告诉她:“大小姐,那位邱侍郎昨夜在家中暴毙身亡了。”

许靖央凤眸一沉:“王爷知道了么?”

寒露点头:“王爷让您今晚花灯节赏景便是,无需顾虑其他。”

许靖央表示知晓了。

她微微沉吟。

这个刚刚回京的邱侍郎,到底做了什么,竟有这么多人想要杀他?

许靖央努力回忆,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事同这个邱侍郎有关。

只可惜,她前世几乎都被迫躲在家中,对外界的消息并不灵通,尤其是朝堂上的。

竹影走进来:“大小姐,府邸里有采买的小厮昨日看见,二少爷在登雀楼同几个有名的地痞无赖吃饭。”

许靖央抬眸:“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

“丁管家。”

那应当不会有错。

许靖央以前就知道,许鸣铮在赌坊,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之人。

自打他去赌坊的事被府邸里得知,许夫人对他要求就甚是严格,让他同那些人都减少来往。

可如今他忽然请那些人吃饭是为什么?

许靖央想了片刻,对竹影道:“你替我跑一趟武院,找我二师父借两个人,要有功夫底子的。”

“是。”竹影匆匆去了。

日影西斜,很快到了晚上。

许靖姿主动来了许靖央的院子。

“大姐姐,咱们可以走了。”许靖姿今日一身纱粉色锦缎,耳边坠着珍珠与珠花,别样娇俏。

可她一看见许靖央,眼神不由得一亮。

许靖央:“怎么这样看我?”

“大姐姐,你今日穿得好不一样……早该这样打扮。”她说。

许靖央淡紫色的披风下,是明紫七重锦绣裙,微窄的衣领露出纤细的脖颈,发如乌云堆叠,簪着恰到好处的彩宝钗。

显得她清冷又矜贵。

面对恭维,许靖央只笑了下:“总要让人看见,回京后我过得很好。”

姐妹二人正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却见许鸣铮顺着长廊朝她们走来。

看见许靖央,他破天荒地跑过来,乖乖地喊了声:“阿姐,你们是准备去灯会吧?我也想跟你们一块去!”

许靖央脸色冷淡没说话,倒是许靖姿困惑问:“二哥,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灯会吗?”

“今年不一样,听说灯王非常特殊,我想去看看,正好今日巡防司休沐,阿姐,你就带上我吧。”

“马车坐不下。”许靖央说,语气很冷淡。

然而许鸣铮并不气馁:“我骑马,不坐马车,再说了,三妹妹今日不是也约了常家的小姐?我同常三少爷很熟,跟他说了我会去灯会。”

许靖姿只好道:“那行吧,一同去就是。”

说罢,她挽着许靖央的胳膊,先走到了前头。

待上了马车,帘子一挑,许靖央果然看见许鸣铮骑马跟在马车边,一脸笑意。

许靖姿撇撇嘴:“之前没看见他这样亲近我们。”

许靖央但笑不语。

她大概猜到许鸣铮想做什么了。

天色刚黑,荣华街和荣肆街已经堵得车马不通了。

她们将马车停在街市口外,直接走了进去。

华灯初上,四处灯火盎然,照得黑夜犹如白昼。

各色摊贩吆喝叫卖,孩童嬉戏奔跑。

稍不小心就容易撞着旁边行人的肩膀。

许靖央瞧着四下的人群,每隔十步的距离,就有一名五城兵马司的将士骑在马背上,手握长枪,满面肃杀地环顾四周。

在马背上看似占据优势,实则人多慌乱起来,反而成了累赘。

许靖央按下心思,被许靖姿拉着进了观景楼。

观景楼名为藤楼,早年是一位巨富捐银建筑,共有三层楼高,每层通铺软垫,四面雕花窗镂空,必要时候可以拆卸,能纵观全城美景。

也是整个京城内最高的楼台。

如今已经被人买下来,只有在这样特定的节日,或者状元游街时才开放使用。

许靖央上楼梯时,经过二层,看见已经坐满了。

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

“这里的位置不好定吧?”

“当然,”许靖姿笑着说,“大姐姐可记得上次的罗夫人?她家有些门道,罗小姐才能定到位置,邀请我们一块登楼看花灯,等会到时辰,这里既可以看见烟火,又能看见灯王游街,很热闹的!”

正说着,来到三楼,放眼望过去,皆是样貌年轻的公子闺秀,人人衣着不菲,谈笑作诗,情绪高昂。

许鸣铮一来,就有人朝他招手,好几位公子纷纷起身过来迎接。

看得出来,他在京城中的人缘相当不错。

许靖央听见有人喊他:“许家小战神,可把你等来了,刚刚大家还提起你!”

那几名公子拉着许鸣铮入席,许鸣铮便匆匆对许靖央说了声:“阿姐,我同朋友坐。”

许靖姿挽着许靖央:“大姐姐别管他,咱们去那边,跟罗小姐坐在一块。”

她带着许靖央,走去最里面的窗户边。

四五个面貌粉嫩灵动的闺秀已经提前来了。

许靖姿先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姐姐。”

罗大小姐率先起身:“许家大小姐,我知道,上次在国寺里见过的。”

她生得一张文秀面庞,格外温和,年纪二十岁上下,跟东阁大学士罗夫人长得很像。

上次在国寺里,许靖央出事,并没有让罗家疏远她,后来罗夫人还派丫鬟送礼慰问。

许靖央同样颔首回礼:“罗大小姐好。”

罗大小姐拉着身边的闺秀,逐一介绍。

有许靖姿外祖家的表妹梁二小姐,剩下几位都是三品文官之女,她们皆出身世家,素养良好,也跟许靖央年岁差不多大。

大燕朝有一点极好,开国文贤皇后定下规矩,大燕朝的女子十五岁及笄,可议婚事,但真正出嫁要等到十八岁以后,否则就是娶童女。

娶童女在大燕朝是很严重的罪过。

所以,很多大燕朝的世家女子,有的都是十八岁才开始相看婚事,像许靖央这样二十又四还没出嫁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

故而大家年纪相仿,倒也聊得来。

许靖央坐下以后,梁二小姐眨着活泼机灵的眼眸,分外好奇问:“听说许大小姐在边关待过几年,不知那儿可好玩?是不是比京城有趣多了?”

许靖央含笑:“好玩算不上,风景独秀,大漠落日极好看……将士们驻守边关,四个时辰轮换,一刻也不敢松懈。”

众人听得发出赞叹声。

“将士们果真辛苦,神策大将军武功高强,听说敌人都没法靠近他身边五米之内,许大小姐应当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会不会耍枪?给我们瞧瞧可好?”梁二小姐凑到她身边来。

许靖央还没说话,许靖姿就挥手。

“去去去!我大姐姐又不是杂耍的。”

“我岂是戏弄许大小姐的意思,不过是敬佩,我常见阿兄耍枪,厉害得不得了。”

“那也不给你瞧。”

她们是表姐妹,关系非常熟稔,斗起嘴来叫人哭笑不得。

罗大小姐适时分开二人:“好了,再吵下去,等会花灯都错过了。”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喧闹的动静。

许靖央抬眸看去,有人上来,还摆了好大的排场。


四个丫鬟对视一眼。

夏云说:“让春云姐和秋云去吧,她们两个稳妥,能不给大小姐丢人。”

春云却道:“还是让夏云和冬云去,她们两个办事麻利。”

这四个人互相推诿,倒是都夸赞对方。

许靖央的目光落在冬云身上。

“冬云,你年纪最小,平时听竹影说,你是最勤快的那个,既然这样,我就带上你,剩下一个人,你来决定。”

冬云小巧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她低了低头:“谢谢大小姐,可否容奴婢考虑半日?”

“当然可以。”许靖央点头。

旋即,她又当着四个丫鬟的面吩咐竹影:“去拿件时兴的云缎给冬云做身衣裳,再给两支钗,毕竟是去长公主府参宴,不能像上次一样太寒酸。”

竹影立时捧上托盘,那云缎色泽粉嫩,她们只见过许柔筝身边的大丫鬟穿过这样的料子。

冬云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奴婢谢过大小姐!”

许靖央让她们四个退下了。

四个丫鬟回到屋子里,桂妈妈已经等了会。

得知大小姐让她们互相举荐,桂妈妈当即说道:“这是想让咱们起内讧,你们四个可不能当真!”

去长公主府的机会多么珍贵,多少丫鬟到死都没能有那个福分。

说不定走运被贵人所喜欢,飞黄腾达只是瞬间的事。

冬云听了桂妈妈的话,马上把自己得到的料子和首饰都交出来。

“大小姐给的,我都不贪,我跟三位姐姐一条心,她别想挑拨我们。”

桂妈妈:“大小姐自从回府就惹了不少麻烦,夫人想要惩戒大小姐一番,到时候就全靠你们里应外合了。”

夜里用膳的时候,冬云进门,跟许靖央道:“大小姐,奴婢想好了,秋云老实本分,奴婢和她一起陪大小姐去长公主府赴宴。”

许靖央颔首:“好,那明日你二人陪我出门一趟。”

初七的日子,是许家全府一起祭祖的大日子。

许靖央不被允许出席,也不着急上赶着去。

她反而领着竹影,还有冬云和秋云两人,去了街上的书铺。

先给竹影买了一些简单习字的书,又去了趟首饰店,挑了三块细长玉佩出来。

回府以后,许靖央让她们一人拿一块。

“从今天开始,秋云和冬云跟竹影一起,学着管账。”

“皇上赏赐的铺子里,我新招了管事,一会就会来,竹影带着秋云和冬云去认认脸,以后他们但凡再来报账,叫他们看见你们的玉佩,就知道你们是我身边管事的人。”

秋云和冬云闻言,格外惊讶。

“大小姐……让奴婢们帮您管库房?”

竹影没好气道:“怎么,你们还不愿?”

许靖央:“我身边就竹影一个丫头,伺候不过来,培养好你们,我便省心许多。”

秋冬二人立时谢恩。

没过一会,果然有下人通报,说是来了两个管事。

许靖央让竹影带着她二人去了。

一直到两个时辰后,竹影才回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许靖央一边练字一边问,头也不抬。

竹影走到身边,低声说:“她二人都表现得格外积极认真,奴婢不跟她们争风头,冬云就更卖力。”

一切都如许靖央料到的那样,秋冬二人必定会趁着现在,博取她的信任。

所以她们根本没有怀疑,许靖央找来的不是管事,而是请大伯母随便找来扮演管事的人。

真正的账目,除了竹影,旁人也接触不到。

那厢,秋冬二人回到四个丫鬟住的偏房。

春云和夏云两人没能跟着出门,在屋子里憋了一天。

本来是想等秋冬二人回来之后再问问情况,却没想到,看见秋冬二人衣着焕然一新,手里拿着账簿和算盘,腰间还别上了玉佩。

“你们两个……莫非是被大小姐用好处收买了?”夏云急忙问。

秋云马上摘掉玉佩:“大小姐说了这叫对牌,只在咱们飘花院用。”

冬云跟着说:“要博取大小姐的信任,就得样样顺从,大小姐就快全然信任我和秋云了。”

还没说完话,竹影来了,四人连忙恭敬闭嘴。

竹影:“秋云、冬云,你们两个搬去大小姐屋子旁边的耳房,夜里轮值的事,就交给春云和夏云。”

一句话,就将她们四个人的身份区分开来。

能住在大小姐屋子边的,只能是心腹。

秋冬二人对视一眼,马上收拾东西,跟竹影走了。

她们离开后,夏云气得踹了一脚桌子。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能挑拨我们?”

“得时刻盯着秋云和冬云两人,别让她们被一点好处迷了眼。”桂妈妈说。

一转眼到了初十,眼瞧着要十五去长公主府赴宴了。

冬云却没料到,这日她去给大小姐请安,竟被竹影拦在门外。

“将大小姐给你的对牌交出来,往后你不用再管库房了。”竹影语气很冷。

冬云惊讶:“为什么?竹影姐姐,我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明示。”

这些日子,她走路都渐渐能趾高气扬的了。

嫡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她跟竹影也几乎没区别,更让冬云感受到了被大小姐信任的重要。

竹影瞥她一眼,冷笑:“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懒得废话。”

冬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竹影一把扯去腰间的玉佩。

这时,秋云从屋内出来,手上多拿了一样镯子。

冬云瞧见了,登时眼眸睁圆。

傍晚的时候,许靖央正在用膳,听见院子里一片嘈杂吵闹。

她放下筷子:“竹影,外面怎么了?”

竹影去窗子附近朝外看去,顿时笑了。

“大小姐,冬云跟秋云打起来了。”


还不等许柔筝坦白,许夫人就立刻道:“筝儿,你就实话说吧,治老爷这腿,必须要一味昂贵且稀缺的药材!”

许柔筝抬起泪眼,怔怔地看着许夫人。

威国公困惑的目光扫去:“什么药材?”

许夫人:“是虎骨,寻常药铺根本没有这样昂贵的药材,筝儿,你现在拿着银子,去典当铺询问,他们那一定有人将虎骨典当暂押,不管多少银子,咱们买了。”

许柔筝会意,连忙起身:“我这就去。”

她匆匆走了,许鸣铮说要送她,许夫人都说不用。

反而让自己另外一个心腹嬷嬷陪着去了。

威国公还来不及说话,许柔筝的身影已经走远。

许柔筝不动声色地敛下漆黑眉宇。

阮妈妈这时端着一碗药汤进来。

许夫人立时警觉:“这是什么?”

阮妈妈:“回夫人,这是止疼的药方,是奴婢家里的土方子,老爷疼的这么厉害,可以先喝了。”

许夫人正要训斥,不料,已经疼的失去理智的威国公,马上伸出手:“拿来!”

一碗药汤,他咕嘟嘟地喝完,渣也不剩。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起效了,半炷香后,威国公从一开始疼的哼哼,到面色渐渐好转。

许靖央看着他:“父亲好多了?”

威国公点头:“阮妈妈给的这药,还真是管用。”

“阮妈妈这次算是有功了,既第一时间把父亲从火场里救了出来,还缓解了父亲的疼痛。”

听许靖央说了,威国公才看向阮妈妈:“你立大功了。”

许夫人不冷不热地道:“她本就是家中奴仆,为主子分忧是她的职责所在,立的哪门子功?”

许靖央:“跟父亲性命攸关,当然是大功一件,朝中任职御林军的统领,曾为皇上挡住刺杀的利箭,皇上重用他,为何皇上没说那是统领职责所在?”

许夫人被她说的话噎住,心口气闷。

威国公却在这时点头:“靖央说的没错,皇上向来奖罚分明,我自然也要效仿圣上所为。”

他看向阮妈妈:“你在府中担任什么职责?”

阮妈妈低着头:“回老爷,奴婢本是厨房的管事妈妈,却因为给潘姨娘煮燕窝,被青嬷嬷夺了管事腰牌,现在是杂役。”

威国公忽而拧眉,想起潘姨娘说的话。

许夫人训斥阮妈妈:“一个杂役,为何那么巧,偏偏在着火的时候出现在院子里,厨房距离潘姨娘的院子也不近。”

“你到底有完没完?”威国公忽然重声训斥。

许夫人神情僵住:“老爷?”

威国公怒火冲天:“你一个主母,跟姨娘的燕窝过不去,这也罢了,我从不责怪你什么,阮妈妈救了我性命,你还在这里挑毛病。”

“你是不是就希望我死在火场里才好?你这个毒妇!咳咳……”他气得剧咳起来。

许靖央上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父亲,您还有腿伤呢,别动怒。”

许夫人红着眼眶看威国公:“老爷,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受了伤,我才是最着急的人!”

“你给我滚!”威国公指着门外,“你光想着立你主母的威风,根本不在乎老子的死活,滚出去!”

他是习武之人,说起脏话来,更为粗声粗气。

许夫人伤心失望,扭头就带人走了。

许鸣铮想说许靖央两句,又怕这个时候开口挨骂。

他只能拱了拱手:“父亲,我去府门口候着柔姐姐。”

说罢,离开前,他阴森森地看了许靖央一眼。

待他们都走了,许靖央说:“父亲,您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叫阮妈妈做厨房总管事,替您效力、煮药。”

威国公疲倦地点点头:“都交给你来安排。”

阮妈妈立刻跪在地上:“奴婢多谢老爷、多谢大小姐赏识!”

许靖央有条不紊地吩咐安排,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

威国公看着她,感慨万分地说了句:“靖央,倘若你就是个单单纯纯的女子,为父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

“来日你嫁出去,好好地做个主母,比什么都强。”

他说的含糊,别人不明白,许靖央可听明白了。

她的父亲,从未真正将她挣来的那些军功当做荣耀。

他虽然享受神策大将军带来的殊荣,可是内心深处,那大男子主义作祟,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的功劳始终凌驾于他之上。

尤其是威国公庸庸碌碌三十多年,却在四十多岁的时候,靠着女儿挣来的功名成为朝野新贵。

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多半也很是懊恼、不忿。

全然忘记许靖央在战场上拼搏时,流血流泪,数次面临生死之危。

许靖央面不改色:“父亲,您累了,睡一会吧。”

威国公大概是真的疲惫了,也可能是药效作用,他渐渐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许靖央留了威国公的两个心腹小厮看着他。

因为许柔筝多半一时半会还取不回药。

她带着竹影等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门来,卧内没有点灯,许靖央立在桌子边,借着月色,她在看自己的孤影。

十年来浴血奋战,多次遇到危机,敌人的包围,身份的隐秘,都没有让她蒙生退意。

这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在战场上坚持,她的家人就要上战场。

那样凶险的厮杀,她情愿是自己来承受。

可是,这一切在家人的眼中,竟没有换来丝毫的感恩。

一道身影从窗户翻进来,是寒露回来了。

“大小姐,奴婢跟着许柔筝的马车,看着她进了桐花巷子深处的院子里。”

竹影惊讶:“桐花巷子?听阮妈妈说过,那里住着一个神婆,有些腌臜药物,不能放到台面上,柔筝小姐怎么去那了?”

室内很寂静,许靖央好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身影如玉,茕茕孑立。

“寒露,你刚刚看到了我父亲的腿,他看起来像是有旧伤的样子么?”

寒露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奴婢帮忙搬运威国公的时候,摸过他的骨头,通常腿上有陈年旧伤的人,即便伤好了,骨骼也会轻微错位,但是威国公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可能当年威国公没有受伤。

竹影疑惑:“既然没有,老爷为什么要撒谎?”

许靖央想到她父亲提到旧伤发作时的慌张,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没断腿。

“除非,”许靖央声音很轻,“当年他也是被设计的。”

寒露和竹影陡然沉默下来。

这也就意味着,当初威国公临危受命要去迎敌,可敌人太过强大,而威国公资质实在平平。

有人知道他此去只会是送死,所以要想办法让他留下来,还不能违抗圣旨。

这个人会是谁呢?

许靖央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她母亲,许夫人。

当初许鸣铮年幼,她是个女儿家,威国公若死了,许夫人孤儿寡母,在许家毫无地位。

作为妻子,她不能让丈夫战死疆场,更不会允许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独自生活。

许家那时没有多少权势,一旦威国公死了,她恐怕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她也设计,像今夜一样,使得全家人都误以为威国公腿断了。

许靖央便是那夜,看着父亲的痛楚,听着母亲绝望的哭声,毅然决然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她是为了亲情可以豁出命,可在母亲眼里,她的命不值钱,只在那一刻替父亲去死才有价值。

“一直以来,母亲待我,都是厌恶的,从未改变过。”许靖央声音很轻。

竹影担忧地看着她:“大小姐……”

突然,许靖央抬拳,狠狠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砰!

她拳下红木桌面,就像是被雷劈过,瞬间出现了数道裂缝。

寒露和竹影惊愕,纷纷上前。

“大小姐,您的手流血了。”竹影低呼,忙去拿药。

寒露检查许靖央手指骨骼,严肃说:“大小姐,您就算是为神策大将军不值,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寒露不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还以为她是为兄长抱不平。

“我没事,”许靖央英气逼人的面孔,清冷如幽潭,“我知道真相以后,更会好好活,为自己活。”

她转而看向半敞的窗子外,那大夜弥天,月色摇影。

母亲不仁,父亲无德,这一家子不仁不义,她应该杀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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