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
“墨宗妖女!”
老道拂尘一挥,飞剑化作流星雨袭来,“交出神笔,饶你不死!”
苏媚儿嗤笑一声,扯断颈间玉佩掷向空中。
羊脂白玉炸成漫天墨蝶,每只蝶翼都拓着《兰亭序》的残章断句。
飞剑撞上墨字纷纷坠地,把柏油路面戳出蜂窝状的孔洞。
她拽着马小良跃上房檐,瓦片在足下绽开墨色莲花。
“那是丹鼎派玄霄子,他葫芦里炼的延寿丹够买下半座杭州城。”
她在屋顶间腾挪如履平地,旗袍下摆翻飞如鹤翼,“但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笔尖那点东西——马良当年用神笔蘸的不是墨,是女娲补天石的碎末。”
马小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两小时前他还在为差评求顾客改分,现在却被个旗袍美人拖着飞檐走壁。
更荒诞的是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最新订单提示音夹杂着玄霄子的怒喝,美团接单APP上方悬浮着飞剑的寒光。
“抓紧!”
苏媚儿突然搂住他的腰纵身跃下七层高楼。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咬破指尖在他胸口画符,喷溅的血珠凝成玄龟甲胄。
两人砸进运河的刹那,水面浮出《千里江山图》的虚影,吞没追来的丹火。
货船底舱里,马小良趴在潮湿的甲板上干呕。
苏媚儿撕开旗袍下摆包扎伤口,雪白大腿内侧的九尾狐刺青少了一尾。
“你每画活一样东西,神笔就会吸走一缕魂魄。”
她将染血的布条缠上他手腕,“看到那些荧光了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货舱缝隙渗出诡异的蓝光。
三天前他在奶茶店画的波霸珍珠正在河底增殖,每个珍珠都裂开布满利齿的嘴,撕咬着过往鱼群。
“现在它们饿了。”
苏媚儿的声音像浸了冰,“而整个杭州城,都是神笔的饲料。”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
舱门被暴力破开的瞬间,马小良看清了闯入者——那是他自己。
准确地说,是穿着明黄道袍、眉间点着朱砂的“自己”。
来人手持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盘面阴刻着“马良第一百零七代”的字样。
“小心!”
苏媚儿的尖叫与罗盘炸裂声同时响起。
无数青铜蟑螂从碎片中涌出,正是他拆快递那晚画的初代作品。
马小良在虫潮中摸到钢笔,发狠在舱壁上画了台吸尘器。
机器启动的轰鸣声里,他最后听见的是苏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