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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前文+后续

林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林羽赵恒,也是实力作者“林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林羽穿越大楚,更以一己之力退西夏,拒北魏,击匈奴!获封平西侯。却因功高震主,遭楚帝猜忌,行兔死狗烹之事。故意构陷,谋朝篡位?一手捧起来的大楚第一位女将军,竟然背叛了?曾经扶大厦之将倾,立下不世之功,却要被打入天牢?不仅要谋夺家财,还欲染指十万所向披靡的平西军?楚帝与诸臣都认为林羽再无翻盘之力,必死之时,林羽却神情平静,淡然道:“传我将令!”......

主角:林羽赵恒   更新:2025-04-29 1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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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羽赵恒的现代都市小说《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林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林羽赵恒,也是实力作者“林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林羽穿越大楚,更以一己之力退西夏,拒北魏,击匈奴!获封平西侯。却因功高震主,遭楚帝猜忌,行兔死狗烹之事。故意构陷,谋朝篡位?一手捧起来的大楚第一位女将军,竟然背叛了?曾经扶大厦之将倾,立下不世之功,却要被打入天牢?不仅要谋夺家财,还欲染指十万所向披靡的平西军?楚帝与诸臣都认为林羽再无翻盘之力,必死之时,林羽却神情平静,淡然道:“传我将令!”......

《功高震主被猜忌?我反手统一六国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赵贤顶着一脸的狼狈,魂不守舍地往宫里一处偏僻院子走,那是影痕的一个落脚点。

他是大内总管,也是皇帝暗地里养的鹰犬头子。

影痕刚建没多久,本来是对付林羽所用的,现在赵元一丢,不光朝臣们心思活了,连这个本该藏在暗处的衙门也快藏不住了。

刚到院门口,一个带笑的声音叫住了他。

“赵总管这是怎么了?瞧这脸色,挨陛下的骂了?”

赵贤抬起头,看见四皇子赵立站在前头,穿着一身锦袍,脸上挂着笑,可那眼神却尖锐得很。

“原来是四爷。”赵贤赶紧挤出个笑脸,躬身行礼,“不知四爷在这儿,拦着老奴,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赵立慢慢走上前,绕着赵贤转了一圈,啧啧了两声,“本王是真没想到,平日里在父皇跟前那么顺从的赵总管,背地里居然是影痕的头儿,这权力,啧啧,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

赵贤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露出来:“四爷说笑了,老奴就是听陛下的吩咐,办点杂事。”

他不想跟这位爷多啰嗦。

“要是四爷没别的事,老奴还得去忙公务,先告退了。”

“别急着走啊,赵总管。”赵立身子一闪,挡在赵贤跟前,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冷笑。

“本王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总管说说。”

赵贤往后退了半步,保持着距离:“四爷有话请讲。”

赵立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引诱,“赵总管,想不想……封侯拜将?”

赵贤脸色变了变,随即冷了下来:“四爷说话小心!老奴是陛下的人,吃着皇粮,就得替陛下办事,没二心!”

“哦?是吗?”赵立轻轻笑了声,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几封信,在赵贤眼前晃了晃,“那不知道总管跟我那位‘不见了’的二哥,私下里写信来来回回的,又是为了办什么事啊?”

赵贤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那几封信,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四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嗓子发干。

“什么意思?总管心里明白。”

赵立收起信,笑容变得又玩味又带点狠。

“本王明明白白告诉你,老二,回不来了。这些信,要是让父皇看见了……赵总管,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选。”

说完,赵立不再看他,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赵贤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

与此同时,八皇子府里。

书房中,气氛有点沉闷。

“各位大人,我二哥不见了这事,都说说怎么看吧?”八皇子赵宏坐在主位上,手指头轻轻敲着桌面。

“殿下!这是老天给的机会啊!”兵部侍郎马三刀是个直性子,第一个站出来,说得唾沫星子直飞。

“二皇子既然下落不明,以殿下的贤德仁厚,太子就该是您了!这时候不动手,等什么时候?!”

“马侍郎先别急。”

坐在赵宏下首的是谋士吴居正。

他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眼神挺平静,“依老夫看,这事儿可能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二皇子丢得太奇怪了,陛下又偏偏此时让影痕暴露出来,四处寻找……这会不会是陛下的圈套,故意看谁先忍不住跳出来?”

“哦?老师这话怎么说?”赵宏看向吴居正。

“殿下,您仔细想一想。”

吴居正不紧不慢分析道。

“陛下既然暗地里弄了影痕这样的力量,却一直未显山露水,图的是什么?说明,他对朝廷的事并非毫无掌控,只不过暗中观察着各位皇子和大臣们的心思,顺便敲打敲打那些不老实的。”

“老师的意思是……父皇在钓鱼?”赵宏眉头微微皱起。

“正是。”

吴居正点了点头。

“所以,老夫觉得,咱们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不如先看看情况。让老四他们去争,去斗,咱们就稳稳地看着,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来收拾局面,不是更好?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陛下如今最想见到的,是朝堂安稳!谁先冒头,谁就最可能成为陛下稳定局势的靶子。”

吴居正踱步至众人面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在场的官员们若有所思,纷纷点头。

这话在理,枪打出头鸟,自古皆然。

眼下夺嫡之势渐起,四皇子与八皇子隐隐对立,陛下必然要敲打一方,而这被敲打的,除了跳得最高的,往往也是实力最强的那个。

帝王心术,玩的就是个制衡。

“那么,照吴夫子的意思,咱们就干等着?”赵宏停下敲桌子的手指,看着吴居正。

“不,不全是。”吴居正脸上的笑,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在场的官员都愣了下,互相瞅瞅。刚才还说看戏呢,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这位吴夫子到底想干啥?

吴居正没搭理旁人,只瞅着赵宏。这些墙头草怎么想不打紧,主子拿主意才要紧。

赵宏低头琢磨着,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难事。

吴居正瞧见了,眼里闪过点赞许,这小子,点一下就明白了。

没一会儿,赵宏猛地抬起头,嘴角也翘起与吴居正差不多的笑:“老师这法子好!真要成了,朝廷里头怕是没人能跟我争了。”

“殿下英明。”

吴居正点点头,“这事要是成了,殿下的名声可就上天了。到时候别说老四,就是赵元真回来了,也动不了殿下的位子。”

两人对视一笑,话不用多说,心里都有数。

旁边的官员们却听得一头雾水,抓耳挠腮的,又不敢问,怕显得自己笨,只能装作镇定,竖着耳朵听。

“老师,前阵子,上安郡不是闹瘟疫了吗?正好借此……”赵宏试探着问。

吴居正捋着胡子,想了想:“上安郡的话……倒是个好地方。时候也正好,就是殿下有把握吗?”

赵宏没马上回话,在书房里走了几圈,像是在细细盘算。

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下步子,眼里全是决断。



“张兴!”

林羽望向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城内城外所有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管病情轻重,有一人算一人,全都给我集中一起!划出区域,严加看管!”

“全都集中起来?”

张兴疑惑问道:“侯爷,这人怕是不少,而且病气混杂,风险太大了吧?咱们真有法子治?”

林羽并未直接回答:“治不治得好,总得试试!比起让他们散在各处等死,或者被某些人当成畜生一样处理掉,集中起来至少有一线生机。”

他心里清楚,自己半吊子的医理知识,面对古代瘟疫,其实作用有限。

前世女友学医,他耳濡目染懂些皮毛不假。

可现代医学常识和急救知识,在缺医少药,卫生条件又恶劣的古代瘟疫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他目前可以做的,更多是基于公共卫生理念,先将其收拢,再隔离病患,防止交叉感染和进一步扩散。

以艾草等物大量熏蒸,净化空气,驱赶可能的病媒。

随后打算熬制一些汤药,挑选一些他恰好认识也有所功效的常见草药,注重于清热、解毒。

如金银花、连翘、板蓝根之类。

之前的药材仓库内,八成就有。

希望可以缓解一些发热和咳嗽等症状,增强病人自身的抵抗力,多争取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统一诊治,方便管理!”林羽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决绝。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某些躲在暗处的老鼠好好瞧一瞧!这瘟疫,到底是谁在治,谁又在添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暗箭难防,就索性掀了。

“阿贵,你也帮着一起,毕竟你比我们更熟悉他们的藏身之处。”林羽望向一直安静站着的少年。

“恩公吩咐,阿贵照办!”

阿贵用力点头,没半点犹豫。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对林羽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林羽补充道:“这事不容易,多想一想办法!。”

望着张兴和阿贵带着人离开,林羽也没闲着,带着十多人再次前往了被光顾过的药材仓库。

这次,他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挑选、搬运。

艾草、苍术是重点,有多少要多少,这东西熏蒸消毒效果最好。

还有一些,是他凭着前世模糊记忆和这身体残留认知分辨出的清热解毒草药,都被毫不客气搬走。

随后,就在阿贵家不大的院子里,支起了几口从附近‘借’来的大锅,点火烧水,开始熬制简易版的防疫汤剂。

重点不在内服,也要搭配着艾草、苍术等进行大范围的熏蒸和环境消毒。

浓烈刺鼻,却又带着奇特药香的气味,迅速在破败的小院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弥漫的腐朽气息。

未过半日,张兴和阿贵就已经回来了,脸上竟带着几分古怪的兴奋。

“怎么样?”

林羽放下搅动药汤的木棍,心里其实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瘟疫当前,人心惶惶,谁敢轻易挪窝。

“侯爷,成了!未费多大气力,就有不少人答应,我们就先带着过来了。”

张兴咧着嘴,嘿嘿直乐,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这功劳可不是我的。”他指了指旁边的阿贵。

阿贵连忙摆手。

“我也没做啥,就是挨家说了恩公给我奶奶治病的事,大家伙儿都认识我,也知道奶奶之前病得多重,他们看着眼热,就……就信了。”

阿贵的声音带着点腼腆,他指了指自家屋里。

“我奶奶现在自个儿喝粥呢,他们不少人都亲眼瞧见了。”

林羽点点头,这现身说法,比什么告示都有用。

看来,这阿贵平日里的人缘确实不错,加上他奶奶病情的确实显著好转,成了最有力的证明。

他拍了拍阿贵的肩膀:“做得好,这事记你一功,等忙完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恩公,我不要奖赏,能帮上忙就成。”阿贵憨厚笑着,脸上是实实在在的高兴。

“一码归一码。”林羽没多说,心里却记下了。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乱糟糟的喊叫声,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阿贵!阿贵在家吗?你说的那个神医真在这里?”

“阿贵,你个兔崽子,快开门!要是敢拿这事糊弄俺们,看俺不扒了你的皮!”一个粗嗓门吼道。

“是啊阿贵,俺家老婆子咳得快喘不上气了,你可别是哄俺们玩的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

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阿贵脸上露出些尴尬,还有点着急,对林羽道:“恩公,都是街坊邻居,平常处得还行,就是……就是家里都有病人,心里急,嗓门大了点。”

林羽看了看锅里翻滚的药汤,草药味浓郁,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让他们进来。”

“好嘞!”

阿贵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开门。

门闩一拉开,吱呀一声。

很快,院门被猛地推开,呼啦啦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号人。

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衣衫褴褛,面带愁苦焦躁,以及浓浓的疑虑,将本就不大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里顿时混杂了汗味、霉味还有病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他们一进来,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四处逡巡,最后不约而同都落在了站在药锅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林羽身上。

阿贵站在前面,指着林羽,努力提高声音介绍:“各位叔伯婶子,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神医!也是咱们大楚鼎鼎大名的平西侯!”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像是炸开了锅,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他?神医?这么年轻?”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眯着浑浊眼睛,从头到脚打量林羽,满脸不信。

“是啊,瞧着细皮嫩肉的,怕是连锄头都没摸过吧?能治病?”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撇着嘴,眼神怀疑。

“平西侯?阿贵,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一个脸上带着病容的汉子咳嗽了两声,“俺可听说书先生说过,平西侯爷那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骑马不用鞍,挥刀能断河的英雄!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就是就是,平西侯爷那得是杀气腾腾的,瞪一眼就能吓死人!他这模样,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少爷。”

“再说了,侯爷那是什么身份?不在京城享福,跑咱们这瘟疫窝里来干啥?图啥?”

“阿贵,你小子是不是让人给蒙了?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别是个骗吃骗喝的,或者干脆是哪里来的逃犯吧?”一个眼珠子乱转的瘦子尖声道。


“追!”

张兴反应极快,怒吼一声,身形如电般冲出屋子,直扑箭矢射来的方向!

数名亲兵紧随其后,杀气腾腾的消失在黑暗巷道中。

林羽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地上巫医的尸体,眼神冰冷刺骨。

又一次!

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被灭口!

敌人就在附近,而且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片刻之后,张兴等人脸色难看的返回。

“侯爷,人跑了。”

“速度很快,对地形非常熟悉,没留下任何痕迹。”

放箭者如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

最重要的线索,随着巫医的死亡,再次中断。

……

与此同时,上安郡北城门。

八皇子赵宏的先遣护卫队,数十名身披精甲、手持利刃的禁军,簇拥着一名趾高气扬的传令官,已经抵达了紧闭的城门之下。

“奉八皇子殿下令!速开城门!迎接钦差驾临!”

传令官高举手中的鎏金令箭,声音尖利,带着京城权贵特有的傲慢。

城楼上的守军早已接到了太守陈启的死命令,哪敢怠慢,慌忙放下沉重的吊桥,吱呀呀地拉开了布满苔藓的巨大城门。

先遣队的队长,一名面容精悍的禁军校尉,策马立于城门洞前,锐利的目光警惕扫过城内死寂空旷的街道,眉头微微皱起。

他向迎上来的城门官低声询问了几句城内的情况,尤其着重问了瘟疫的现状。

当听到城门官结结巴巴的提及“反贼林羽……带着三十来人……也在城内救治疫民”时,校尉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消息,如同一道闪电,迅速传回了城外正在等待的赵宏耳中。

“什么?!林羽?!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端坐在华丽马车内的赵宏,听到回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端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

林羽!

他竟然也在上安郡!

虽然回报说只有三十人,可一想到林羽的威名,以及令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平西军,赵宏的心底就如同揣了一只兔子,怦怦直跳。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殿下稍安勿躁。”

旁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正是他的老师和首席谋士,吴居正。

吴居正捻着颌下短须,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林羽主力远在雍凉,虽然不明白他带出京的三千兵马去哪儿,可他的身边目前仅有三十名亲兵,不过是无根之萍,何足惧哉?”

吴居正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殿下,这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天赐良机!”

“林羽如今是朝廷钦犯,若能在此地将其擒杀,殿下便是立下了泼天功劳,足以压过所有兄弟!”

“即便不能擒杀,也可借此机会,拿捏住太守陈启的把柄,将整个上安郡的军政大权,彻底掌控在手中。”

吴居正语调平稳,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无论是瘟疫,还是反贼……这正是殿下您收拢民心,展现贤德与能力的绝佳舞台!”

吴居正的话,如同一剂猛药,迅速驱散了赵宏心头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贪婪。

对啊,区区三十人!他的身后可是数百精锐禁军!

那还怕什么呢?

擒杀林羽,平定瘟疫,掌控上安郡!这泼天的功劳,简直就是上天送到了他的手里!

赵宏坐直了身体,脸上重新浮现出皇子应有的威严。

“吴先生所言,甚合我意。”

“传令!”

“立刻进城!”

随着八皇子一声令下,沉重的城门被完全推开。吱呀的声响在死寂的城中传出老远。

赵宏的车驾,在数百名禁军的簇拥下,仪仗森然,浩浩荡荡驶入了这座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城池。

然而,这支象征着皇权的队伍,前行了不过百步,便骤然停下了。

队伍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人影。

为首一人,未着甲胄,面容清俊。

正是林羽。

他的身后,静静站立着三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

人人按刀而立,身形如磐石,纹丝不动。

人数虽少,却个个气息沉凝。

竟让前方数百名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禁军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马蹄声都变得有些杂乱。

林羽一行人,就这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随意的站在街道正中央,拦住了八皇子赵宏的去路。

前进的队伍,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瞬间停滞。

马匹不安的打着响鼻。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聚焦在林羽和他身后三十人身上。

惊疑、戒备、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畏惧。

赵宏坐在车辇中,透过珠帘的缝隙,死死盯着那熟悉的身影。

数百护卫对阵三十余人。

本该是泰山压顶、螳臂当车的局面,可不知为何,赵宏却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仿佛自己这数百人马才是被包围的那一方。

“林羽!”

赵宏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声音透过车帘传出,他刻意提高了声调,试图用皇子的身份和居高临下的姿态,压制对方的气焰。

“你好大的胆子!”

“你构结西夏意图谋反,不仅从天牢内逃脱,还胆大包天袭击御林军大营,劫掠了国库和少府!你可知罪?!身为朝廷钦犯,还敢公然现身,阻拦本王的去路!”

他的声音竭力保持着镇定,语速也比平时快了几分,试图掩盖那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羽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目光平静地落在八皇子那装饰华丽的车驾上,仿佛能穿透层层珠帘,看见里面那个色厉内荏的主人。

他甚至没有抬手,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示意身后的张兴等人不必紧张。

随即,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长街左右,带着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偏又让人听出点别的味道。

“殿下。”

“本侯倒是有些好奇。”

“京师重地,听闻圣上龙体欠安,正值需要皇子们在侧侍奉、克尽孝道之时。”

“不知八皇子殿下,为何不在京城替陛下分忧解难,反而不辞辛劳,屈尊纡贵,千里迢迢来到这瘟疫横行、遍地凶险的上安郡?”

林羽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恭敬,也谈不上冒犯,就像是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可这问题本身,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向了赵宏最敏感的神经。

一位是野心勃勃、远离京城权力中心意图不明的皇子。

一位是功高震主、身负“反贼”之名却在此救治疫民的侯爷。

两位身份敏感、立场尖锐对立的人物,在这座被瘟疫和阴谋笼罩的孤城之中,猝然相遇。

无形的刀光剑影,在沉默的对峙中激烈碰撞。

街道上,数百禁军的呼吸声似乎都粗重了几分。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国库都被人搬空了,还有什么……是朕承受不住的?讲!”

赵贤知道瞒不住了,颤声道:“陛下!二皇子殿下与振威将军周冰雪,自那日之后,便、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失踪?!”

赵桓瞬间坐直身体,不敢置信道:“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失踪了?!”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随即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快!给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因为情绪激动,他咳得撕心裂肺,脸涨得通红。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赵贤连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急声道:“老奴已经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在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您千万要放宽心……”

“哼!”赵桓重重哼了一声,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

他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动气。

他靠回软枕,闭目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冷静和决断。

“传旨!通知文武百官,午时,朕在璇玑殿见他们。”

“陛下!”

赵贤大惊,“您现在……”

他想说的是,您现在的病容如何见人?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是让朝臣们瞧见陛下龙体欠安,怕是更要人心浮动啊!”

“嗯?”赵桓冷冷瞥了他一眼,“朕何时龙体欠安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这几日,乃是亲自追击逆贼林羽,与林贼一番苦战,虽将其重伤,朕也略受小挫,这才需要静养几日!赵总管,你可是听明白了?”

赵贤浑身一颤,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连忙再次跪下,这次是真真切切开始掌自己的嘴。

“奴才该死!奴才糊涂!陛下说的是!是奴才记错了,陛下神勇,亲追逆贼,劳累过度,理当静养!是奴才该死!”

“行了。”赵桓不耐烦的挥挥手。

“摆驾,璇玑殿。”

璇玑殿内。

接到了皇帝要在午时临朝的消息,文武百官和留在京中的几位皇子匆匆赶到了殿外候着。

大殿里鸦雀无声,气氛却异常紧张。

官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眼神闪烁,不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目光。

皇子们则个个面色肃然,站在前列,心思各异。

谁都想知道,这几天的皇帝到底怎么了?是真的被林羽气得一病不起,还是另有什么隐情?这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至关重要。一步踏错,恐是万劫不复。

就在众人心思浮动,焦灼等待之际,殿外传来内侍特有的高唱声。

在一众内侍宫女的簇拥下,赵桓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他穿着龙袍,面色虽仍显苍白,却强撑着挺直了腰板,目光锐利,一一扫过殿内众人。

“诸位爱卿,来得倒是齐全。”

赵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而更多的是洞察一切的冷意:“看来,都急着想瞧瞧,朕究竟死了没有,是吧?”

原本朝堂之上还有些许窸窣议论,当赵桓带着明显虚弱却又强撑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时,璇玑殿内瞬间如死一般寂静。

众人噤若寒蝉,方才浮动的心思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迅速收敛。

若是陛下真有三长两短,他们或许还敢放手一搏,可眼下的情形……

只要这位帝王还坐在龙椅上一日,他就是楚国唯一的主宰。

不少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

更有甚者,按捺不住心中的惊疑与揣测,悄悄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那龙袍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

他们急于确认,这声音的主人,这强撑着的身影,到底还是不是让他们畏惧的楚帝赵桓。

视线中,赵桓身着龙袍的身影确实伫立着。

尽管面色苍白如纸,透着病态的憔悴,可他挺直的脊背和锐利的眼神,依旧散发出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这股无形的气势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一些胆小的官员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怎么?”

赵桓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诸位爱卿方才不是聊得甚是热闹么?为何见了朕,反而都成了哑巴?”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众人心上:

“莫非,是觉得朕本该躺在病榻上等死,如今却好端端站在这里,让诸位爱卿失望至极?”

这话问得直白又刻薄,殿内气氛愈发凝滞,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谁也猜不透这位帝王此刻是真怒,或是敲山震虎。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短暂的死寂后,文武百官呼啦啦跪倒一片,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山呼万岁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谁也不敢再抬头,生怕眼神不对,便引来雷霆之怒。

“呵!”

赵桓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那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人敢细看。

待众人战战兢兢起身,丞相王承恩站了出来,他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问道:“陛下这几日未曾临朝,亦不见圣踪,臣等心中甚是挂念,不知陛下因何事耽搁?”

王承恩在宫中并无耳目,他为人方正,忠于国事,不屑于此道。

可并不妨碍外界的流言蜚语传进他的耳朵。

这几日,京中高层几乎无人不知楚帝被气吐血而晕厥的消息,只是无人敢确认真假。

王承恩一问,看似寻常,实则代表了满朝文武共同的疑问。

他们迫切想知晓,这几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朕亲自率领精锐,追击逆贼林羽。”

赵桓面无表情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声音听不出喜怒,“与林贼一番苦战,虽未能将其擒获,但也使其身受重创,朕亦略感劳顿,故而回宫静养了几日。倒是辛苦诸位爱卿,为国事操劳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缺席,又抬高了自己,还顺带着安抚了臣子们。

文武百官刚要松一口气,觉得这关似乎要过去了。

“不过……”

赵桓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


“平西侯误会了。”

旁边响起一道温和却沉稳的声音。

吴居正从车驾内缓缓走出,一身素雅长袍,面带着微笑,到了近前,向林羽微微一揖。

“陛下听闻了上安郡的瘟疫后,龙心极为不安,特命殿下亲临,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也悄然打量着林羽的神情。

“殿下接了口谕,忧心上安郡疫情,携带御医和物资前来救治。”

“倒是平西侯,为何会出现于此地呢?”

吴居正话锋一转,似随意道,同时也巧妙的将皮球踢了回去,且再次点明了林羽反贼的尴尬身份。

林羽的脸上波澜不惊,平淡道:“路过此地。”

他坦然迎着吴居正审视的目光。

“恰逢上安郡瘟疫横行,于心难安,故而略尽绵薄之力,希望可以救下一些无辜百姓。”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以及从缝隙中投来的、夹杂着恐惧与微弱希望的目光。

“说起来,本侯倒是有些疑惑。”

“上安郡瘟疫爆发已有一个多月的时日,却未见太守陈启大人有效应对?反而任由疫病扩散?”

他轻轻一句话,就将矛头直指地方官的完全不作为,暗示自己是替失职的朝廷官员收拾烂摊子。

这番话,让刚刚赶来,正准备上前拜见八皇子的太守陈启,脚步猛然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官服。

车辇内的赵宏,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林羽似乎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敌意。

而周围百姓敬畏交织的眼神,显然林羽在这里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些威望。

若是能将此人收服……

赵宏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了不少。

“平西侯仁心仁义,本王深感钦佩。”

他隔着珠帘道。

“既然侯爷也是为救治百姓,那本王与侯爷的目标便是一致的。”

“不如你我联手,共同抗疫,岂不美哉?”

他顿了顿,抛出了诱饵。

“至于侯爷之前与朝廷的误会……待此间事了,本王定当亲自向父皇禀明侯爷的功绩,为你从中斡旋,求得宽恕。”

这番话听起来情真意切,充满了招揽之意。

林羽心中冷笑。

这位八皇子,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想空手套白狼,利用自己平息瘟疫,再顺手收编自己这‘反贼’和手下三十精锐?甚至是雍凉的十万平西军?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

“殿下心系万民,本侯亦是如此。”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控制疫情,救人要紧。”

“至于其他,容后再议。”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直接拒绝,将话题重新拉回了实际问题上。

“只希望殿下带来的御医和物资,能尽快投入使用,莫要耽误了救治的黄金时机。”

吴居正一直负手站在一旁,看似平静,实则目光锐利,一一扫过林羽身后的张兴、铁柱等人。

只一眼,他心中便是一凛。

那三十余人,虽然衣着普通,甚至沾染风尘,可个个眼神沉静,身形挺拔,站姿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一股百战余生的铁血煞气。

尤其是为首捂着手臂,脸色略显苍白的壮汉,目光凶悍,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

这些人,绝非寻常亲卫!

吴居正瞬间打消了任何立刻动武,擒杀林羽的念头。

这三十人,怕是能轻易撕碎他带来的数百禁军!

看来,只能先稳住他,徐徐图之。

“侯爷所言极是。”

吴居正笑着打圆场。

“救人如救火,殿下与我等也是此意。不如,我等先移步太守府,详细商议防疫章程?”

姗姗来迟的太守陈启,此刻终于硬着头皮上前,对着赵宏的车驾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

“下官上安郡太守陈启,微臣罪该万死!特恭迎八皇子殿下!”

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见了林羽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加是心惊肉跳。

这位爷,可刚刚才夜探过废庙的主,手里还捏着南疆巫医的毒针呢。

如今,他夹在皇子和煞星之间,只觉得两腿发软,汗出如浆。

……

太守府,正堂。

气氛相对的诡异,也压抑。

八皇子赵宏高坐于主位,吴居正则侍立于一旁。

林羽坐在客位,神态自若。

而太守陈启,则是如同犯人一般,束手站在堂下,大气也不敢多喘。

一番虚伪的寒暄过后,赵宏立即清了清嗓子,摆出了钦差的威严。

“即日起,上安郡所有的防疫事宜,都由本王全权负责!”

“太守陈启,辅佐本王处理一切政务,协调各方各面。”

他又望向林羽,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平西侯既有抗疫之心,也有着抗疫经验,那就暂任协理之职,负责隔离区的具体事务,一切都得向本王和吴先生汇报。”

这名义上,他已经接管了一切。

可实际呢,三方都各怀鬼胎,互相提防着,谁也不信任谁。

随后,就是最关键的资源分配了。

赵宏这次带来的粮草也好,药材也罢,数量可不少。

吴居正笑道:“殿下带来的物资,应当统一的调配,统一管理,而为了确保物尽其用,依老夫看,不如就先由太守府登记造册,之后再按照需求,分发至各处?”

他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只要物资控制在自己人手里,就可以此为筹码,拉拢百姓的人心。

林羽端起了茶杯,轻轻的吹了吹浮沫。

“吴先生,此言可是差矣啊。”

“如今的隔离区内,可有着上千的病患等着,这些都是救命的物资,理应第一时间就该送往隔离区内,用于救治病患。”

“至于登记造册的事,可以在发放过程中同步进行就是,无需太过耽搁。”

他目光扫过惴惴不安的陈启。

“况且,太守大人也是日理万机,恐怕无暇分心此事。不如就由本侯亲自代劳,确保所有物资都可以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如何?”

这话,堵得吴居正一时无言。

林羽是直接要夺取物资的分配权啊?并且隐隐利用了隔离区的上千灾民来故意施压。

赵宏脸色立即就沉了,刚想要开口。

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几名身穿太医院的服饰,留着漂亮山羊胡,神情倨傲的老者们,在禁军护卫之下走了进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像个娘们似的!把眼泪给老子憋回去!”

张兴在一旁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粗声粗气吼道:“侯爷还没说治不了呢!阎王爷想要人,也得问问咱们侯爷的同不同意!”

他带着一股蛮横的自信。

阿贵被他一吼,哭声果然顿住了,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希冀:“侯爷!我奶奶还可以救么?”

“脉象虽是虚弱紊乱,可底子还在,并非完全油尽灯枯。”

林羽沉吟片刻,给出了相对谨慎却又留有余地的判断。

“尽力一试,并非全无希望。”他没办法给出确切的诊断,只能基于观察出的生命体征判断而严重程度。

“太好了!太好了!”阿贵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又要磕头。

“先生,您要什么药?您说!我去找!就算是把这上安郡翻个底朝天,我也给您找来!”

他下意识环顾了破败不堪的屋子,又狠狠咬了咬牙:“我一定有办法!”

“你能认得草药?”张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狐疑。

这小子看着瘦不拉几的,口气倒不小。

“我不认得,”阿贵老实摇头,眼神却异常坚定。

“但我知道去哪儿找!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可以找到!”

林羽点了点头:“好,我信你。眼下急需黄连、黄芪、金银花、板蓝根……另外,我还需要一副消过毒的银针。”

报出的这些,都是他记忆里的资料或听女友提及过的,是对于热毒、炎症、或者增强抵抗力的常用药材,算是对症下药的尝试。

黄连清热燥湿,金银花和板蓝根清热解毒,对付发热或喉咙痛之类的症状应该有点用。

黄芪补气,能调理一番老太太的身体。

暂时管不了君臣佐使,先用上再说,总比干等着强。

“另外,我还需要一副消过毒的银针,用来施针。”

针灸,应该可以退热和激发人体潜能?具体穴位,他倒是知晓一二。

他报出一连串药名,本以为阿贵半大孩子未必完全记住,正准备重复一遍,却见阿贵用力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着,随即转身,风似的冲出了破屋。

“嘿,这小子……”

张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咂咂嘴:“也不知道听全了没有。”

“你也跟着去,别让他莽撞行事。”林羽吩咐道。

“这孩子,倒是个有孝心的。”

“是!”张兴领命,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二十多人都在屋外候着。

屋里只剩下林羽和三四名士兵,以及祖孙二人。

林羽将一块肉干和面饼递给老妇人:“老人家,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药材若是能找齐,就有得治。”

“侯爷,真……真有得治?”阿贵奶奶捧着食物,手微微颤抖,仍是不敢相信。

自古瘟疫如天谴,染上了就是十死无生,这位侯爷真有回天之力?

“老人家放心,我家侯爷从不说空话!”旁边一个士兵忍不住帮腔。

“唉,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了。”老妇人低声喃喃,心里却终究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阿贵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脸上又是汗又是土。

“先生!药都在这儿了!您看看!”他献宝似的将布包递给林羽,里面除了林羽点名的几味药材,竟然还用油纸小心包着两根粗壮的山参和一套崭亮的银针。

“阿贵,这些东西?”

林羽望着两根品相不俗的人参和明显是新置办的银针,微微皱眉。

这绝不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孩子可以轻易弄到的。

“是从王掌柜家药铺里拿的!”阿贵低下头,声音有些发虚。

“他家没人了,我想着,药材放着也是浪费。”

“阿贵!”

老妇人听到这话,气得声音都发颤:“奶奶是怎么教你的?别人的东西,一针一线都不可能拿!你怎么还敢去偷?!”

“奶奶!这是救命的药啊!”阿贵急得眼泪又下来了:“不拿药,那您怎么办?”

“糊涂!”

老妇人厉声打断他:“就算是死,也不能做贼!快!把东西还回去!”

“奶奶!”阿贵满脸委屈和不甘,死死抱着布包不肯松手。

“老人家不必动气。”

林羽声音平和道:“阿贵的行为确实不正确,可王掌柜家不是没人了么?药材本就是用以救人才对,如今用在您身上,正是物尽其用。王掌柜若泉下有知,想必也乐意见到他的药材救人性命。至于药钱和银针的钱,就由我来出,日后我自会派人寻访王家后人,予以厚报。”

他转身,望向少年:“阿贵,你可识字?”

阿贵点头道:“跟王掌柜家的账房先生学过几天,不然也记不住药名。”

“很好。”林羽找来一片干净的木板,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俯身写下他刚才所说的几味药名,以及大致的用量。

这用量,也是他估摸着来的,尽量保守,只求无过。

这与其说是药方,倒不如说是他基于现代医学逻辑和有限中药知识拼凑出的急救方案。

“按这个方子,去煎药,注意火候,我要先为你奶奶施针。”

一番施针下来,林羽额头也见了细汗。

再照看着阿贵将药煎好,凉了些许后,喂阿贵奶奶喝下。

约莫三个时辰后。

老妇人原本青灰的脸色确实缓和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相比之前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尝试和努力总算起了效果。

林羽也是暗自长吁一口气,这应该也和阿贵奶奶与王掌柜接触不深,时间未久有关。

“神医……不,侯爷!侯爷的大恩大德,老身真是万般难忘!”老妇人声音哽咽,挣扎着就想给林羽磕头,眼泪簌簌落下。

她不是怕死,是真的怕留下阿贵一人,在这艰难世道里孤苦无依。

林羽连忙扶住她:“老人家,使不得。”

阿贵在一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对林羽更是敬若神明。

“老人家,身体好转是好事。”林羽待她情绪稍定,才温声问道:“只是,这上安郡的瘟疫到底是如何而来的?您可还记得,瘟疫爆发之前,城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林羽派出去暗中查访的士兵回报寥寥,除了满城死寂和百姓的绝望,线索几乎没有。

阿贵奶奶皱着眉头,浑浊的眼睛努力转动,费力回忆道:“若是不寻常的事,倒也真有一桩。”

“那是瘟疫爆发前一个多月,城里来了个南疆的巫医,听说本事不小,没过多久,就被太守陈启请进了府里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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