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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低调,才华却让我称帝陈小富安小薇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堵上西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指尖划过书脊,陈小富的手指停了下来。这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天凤传’!当今女皇陛下乃这个历史上千年以降的第一个女皇帝。记忆中与翠红还有老黄出去的时候经常听街坊们说起女皇陛下种种的好,他们将女皇陛下誉为天凤——老天爷派到这人间来的拯救苍生的凤凰!一个女人,能够在这样的以男人为尊的世界当上皇帝那肯定是不简单的。比如,上一世历史中的那位女皇武则天。关于武则天的故事都是通过史书或者传记得以了解,这辈子来到了这里,能够亲身体会这位女皇陛下治理国家,陈小富对此很是期待,亦很是好奇。翻开书,他开始细细阅读。书里讲的是当今女皇陛下从宫女到女帝的传奇故事。不知内容真假,但这样的故事对陈小富极有吸引力,至少让他从这本书中初窥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构成。比如,...

主角:陈小富安小薇   更新:2025-06-25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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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小富安小薇的女频言情小说《本想低调,才华却让我称帝陈小富安小薇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指尖划过书脊,陈小富的手指停了下来。这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天凤传’!当今女皇陛下乃这个历史上千年以降的第一个女皇帝。记忆中与翠红还有老黄出去的时候经常听街坊们说起女皇陛下种种的好,他们将女皇陛下誉为天凤——老天爷派到这人间来的拯救苍生的凤凰!一个女人,能够在这样的以男人为尊的世界当上皇帝那肯定是不简单的。比如,上一世历史中的那位女皇武则天。关于武则天的故事都是通过史书或者传记得以了解,这辈子来到了这里,能够亲身体会这位女皇陛下治理国家,陈小富对此很是期待,亦很是好奇。翻开书,他开始细细阅读。书里讲的是当今女皇陛下从宫女到女帝的传奇故事。不知内容真假,但这样的故事对陈小富极有吸引力,至少让他从这本书中初窥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构成。比如,...

《本想低调,才华却让我称帝陈小富安小薇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指尖划过书脊,陈小富的手指停了下来。

这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凤传’!

当今女皇陛下乃这个历史上千年以降的第一个女皇帝。

记忆中与翠红还有老黄出去的时候经常听街坊们说起女皇陛下种种的好,他们将女皇陛下誉为天凤——

老天爷派到这人间来的拯救苍生的凤凰!

一个女人,能够在这样的以男人为尊的世界当上皇帝那肯定是不简单的。

比如,上一世历史中的那位女皇武则天。

关于武则天的故事都是通过史书或者传记得以了解,这辈子来到了这里,能够亲身体会这位女皇陛下治理国家,陈小富对此很是期待,亦很是好奇。

翻开书,他开始细细阅读。

书里讲的是当今女皇陛下从宫女到女帝的传奇故事。

不知内容真假,但这样的故事对陈小富极有吸引力,至少让他从这本书中初窥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构成。

比如,周朝初立时候,有东齐西楚南越北魏四国来犯——

这便说明周朝周边至少有这四个国家接壤。

比如,女皇陛下亲自统兵,率七大神将统领十五万大军于松月谷大败四国三十万联军。

这说明这位女皇陛下实在厉害。

至于怎么个厉害法,书中的描述实在有些夸张。

比如,书中说女皇陛下一剑如虹,于千丈之外斩落了敌将首级。

又比如,书中还说女皇陛下坐于凤辇之中,仅仅神色微动,那凤辇上所绘的七只凤凰中的三只便发出了嘹亮的凤鸣之声飞向了敌军大阵。

女皇陛下屈指一弹间,那三只凤凰燃烧着熊熊烈焰冲入敌军大阵之中,如炽阳一般爆炸开来,敌军瞬息之间飞灰湮灭......

陈小富微笑摇头,这样的故事很精彩,在他看来却不真实。

但她御下的能力当是极好的。

这就够了,女皇陛下亲征,这是一种态度,亦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能败四国联军三十万大军......她手下的七大神将才是真正的厉害。

自己那便宜父亲便是七大神将之一的开阳神将,能在帝京开牙建府,想必这便是女皇陛下的恩宠。

书中又说女皇陛下与那四国皇帝在旧都集庆签订了集庆合约之后,她果断放弃了定都集庆,她将帝都设在了北方的蓟城,说是圣后受命于天,当守周朝之国门!

蓟城以北便是北漠。

偌大的北漠生活着许多荒原蛮子,他们对周朝北方威胁极大。

凤历五年春,女皇陛下再率三大神将远征北漠,将荒原的蛮子赶至了千里之外。

女皇陛下将千里之外的那座山命名为不归山。

山顶有碑。

碑上有女皇陛下用剑所刻下的一行字:

“敢过不归山,朕灭你们全族!”

没有在不归山留下一兵一卒,就凭那块碑,就凭碑上的那行字,这十余年的时间里,北边无比安静。

偌大北漠,想要找到一个蛮子比登天还要难!

大气魄啊!

陈小富对这位女皇陛下很是佩服,正在畅想女皇陛下英明神武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少爷......!”

“老夫人,老太爷,少爷在三楼!”

陈小富抬头,转身,便看见火急火燎登楼而至的奶奶和爷爷。

奶奶似乎永远在爷爷的前面。

老奶奶快步上前,一把就握住了陈小富的手:

“即安!”

“不是叫你不要看书的么?”

“看这些东西做甚?”

“是不是蛐蛐没有了?没有了你说啊,奶奶派人去给你多抓一些回来!”

陈小富会心一笑,这一刻他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奶奶对他的牵挂、担忧,还有关怀。

但为何曾经的奶奶对前身又若即若离呢?

那是发生在前身向老奶奶问及母亲之后。

许是老奶奶不愿前身再次问起,也或许是因为前身死过一次的缘故。

陈小富没有多想,脸上的微笑很柔软,言语也很诚恳:

“奶奶,我真不喜欢蛐蛐了,我......就是想要来这里看看。”

陈临渊陈老太爷见到陈小富他悬着的那颗心已落地,相较于妻子他显得更为理性一些。

此刻他就站在那张书桌旁。

他的鼻子嗅到了一股墨香。

扭头看去,书桌上放着的那封信不见了。

再仔细一瞧,早已干了的砚台里有半盏墨,那挂于笔架上的毛笔此刻亦有一支放在书桌上。

这显然是有人磨墨不久,动笔不久。

即安动过笔?

可桌上的那一叠纸却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

陈临渊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或许是这孙子想要写点什么,磨好了墨,取好了笔,甚至笔已蘸墨,最终却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能写点什么。

至于安小薇给他的信......

这肯定是他收了起来,待回南院之后再让翠红给他念念。

嗯,再让翠红代他给安小薇回一封信,这也挺好的,只是呆会得给他说说小薇那姑娘真的很不错,回信就不要乱说,得先娶回了家才行。

陈临渊如此想着视线落在了陈小富的手上,看着陈小富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他惊讶一问:

“......你......你在看书?”

“嗯。”

“那个......你能看懂么?”

陈小富又咧嘴一笑,显得有些腼腆。

“略懂。”

“......”

这个‘略’字很有味道。

翠红看了看少爷的背影,心想总觉得少爷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却总是说不清楚,现在大致是明白了。

少爷的脸皮变得比以往更厚了!

他就识得那么四十来个字,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看书,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略懂’。

老夫人也颇为惊讶,也就惊讶了那么一刹那便没有将这两字放在心上。

倒是陈临渊陈老太爷看着陈小富的那双老眼里的疑惑更浓了一些——

他不明白这略懂二字究竟是懂多少。

曾经考校过这个孙子,通过三字经——最简单的蒙学——这个孙子能识的字不超过三十个!

那是江老夫子三年的心血!

自己不信那个邪,想要将这朽木雕出一朵花来,在这三个月里夜以继日的教这孙子识字,最终当然是绝望的。

三个月里,他多认识了六个字!

那么这孙子拢共识字不超过四十个。

他竟然在看书!

这要是说出去谁能信?

这略懂二字,肯定就是不懂的。

至于看书嘛......就当他是在看书吧,没有再从三层楼上跳下去这便已经是最好的了。

“即安,咱们回去。”

老夫人悬着的心虽已放下,却不愿这孙子继续呆在书楼上,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陈小富沉吟三息,这虚弱的身子骨让他感觉到些许疲倦。

另外便是刚刚放在了心上的一件事,得给远在帝京的那个未婚妻回一封信。

那封信是去岁十月初三写的,距今已过去了半年时间,她在帝京会不会等急了?

“好,我们回去。”

“即安,以后不要看书了。”

“......奶奶放心,孙儿不会再寻短见。”

“当真?”

“嗯,当真!”




这条巷子叫柳叶巷。

街巷两旁种植着许多柳树,树的后面多是二层木楼房子。

一楼是各种铺子,铺子前有的挂着牌匾,有的挂着小旗,还有的竖着杆子,杆子上挂着一串串的大红灯笼。

街巷里的行人很多。

穿着各色各式裙子的姑娘也不少。

许是女皇当政带来的影响,那些姑娘们的着装并不保守,时不时便有一道春光从眼前飘过。

陈小富嘴角微翘。

这便是前身这两年喜欢进城,喜欢坐在青鱼巷的某个茶楼的二楼上向下张望的缘由。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便来到了青鱼巷子。

西子湖畔的青鱼巷极为有名,它是临安城乃至整个大周王朝都极为繁华的烟花之地。

它的繁华是在晚上,这时候的青鱼巷子颇为冷清,就连行人也没有几个。

马车便驶的快了一些,走出了青鱼巷,便走上了一条绿柳成荫的湖畔大道。

那湖就在眼前。

它就是西子湖!

此西子湖非彼西子湖。

这里没有苏堤没有断桥没有雷锋塔也没有那个叫许仙的人与那条蛇的跨越物种的爱情故事。

西子湖的水比前世的西湖来的更深也更绿。

湖中亦有数座岛屿,其中最大的那处岛屿上还有一处占地极大的建筑群落。

它叫映月岛。

那处建筑群落的主楼有三层楼,它叫赏月楼。

它便是临安最大亦最出名的青楼!

湖畔没有桥梁与映月岛相连,若要登岛至近水楼,便只有登画舫而渡。

西子湖里有许多画舫。

它是青楼的延伸,也是为了满足更高消费者的需求。

前生没有去过青楼,更没有上过画舫,赏月楼自然也是没有去过的。

望着车窗外如镜子一般平静的湖面,还有那些泊在岸边的高大的画舫,陈小富对湖心处那隐约的映月岛生起了几分兴趣。

抬眼望向更远方,便是一座如黛的山,它便是南屏山。

临安书院就坐落在西子湖南边的南屏山下。

与青鱼巷隔湖相望。

一边是朗朗书声。

一边是靡靡之音。

一个在白天,一个在晚上。

书院千年,

青楼千年。

千年里,无数的学子从临安书院走出,无数的女子从天下各地走来。

这地方便诞生了许多关于爱情的凄美故事。

前身曾经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说过,记忆颇深,但感触到的都是凄,并无美。

陈小富对这样的故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他所欣赏的依旧是这西子湖的美景。

就这样一路而行,南屏山渐渐近了。

马车停了下来,老黄杵着拐杖打开了车门,笑道:“少爷,临安书院到了。”

陈小富下了马车,便看见了一道巨大的牌坊。

那牌坊上写着四个漆黑大字‘临安书院’!

那牌坊的一端雕刻着一本书,另一端雕刻着一支笔。

就在陈小富要踏入这道牌坊的时候,又有十余辆马车驶来。

他回头望去,便见那些马车在牌坊外的开阔地上次第停下,从马车里下来了一群人。

一个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带着十余个少年走了过来。

他们在这这牌坊下稍作停留,整理了一下衣冠,陈小富便听那老人说道:

“临安书院已千年。”

“这千年里,临安书院出了不少的名人,其中就有大周当代最年轻的那位大儒秦文齐。”

“在这江南,临安书院与广陵书院和平江书院齐名,其实江南的这三大书院皆不逊色于大周帝京的文昌学宫和结庐书院。”

“此次带着你们前来临安书院,便是要你们观摩观摩临安书院的学风......记住,勿要意气用事,勿要咄咄逼人。”

似乎这时候那位老人才注意到一身白衣站在这牌坊前的陈小富。

陈小富的卖相极好,看上去就是个书生。

他问了一嘴:

“足下可是这临安书院的学生?”

陈小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在下就是来这里的书楼看看书,听老丈口音非大周人氏?”

那老人点了点头:“老夫从齐国来,来此访友,小友现在进去么?”

齐国人?

与大周人并无二至。

“嗯,进去。”

“那莫如与老夫一行同行?”

“好。”

陈小富回头看了看老黄,老黄靠在马车的车厢上,正拎着酒囊在喝酒。

他冲着老黄摆了摆手,老黄一脸笑意的也冲着他挥了挥手。

应该是陈小富衣着得体还长得很斯文很好看的原因,那位老人认为这样的少年不说学富五车也肯定是受过极好的教育。

何况刚才陈小富给他说的是要去临安书院的书楼看看书——

江南三大书院,临安书院书楼里的藏书是最多的。

那么这位少年当有博学之才!

“公子贵姓?”

“免贵姓陈名小富字既安。”

老人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并未曾听说,这少年当不是大周新一代的那些杰出学子中的一员。

“这名和字取得好,公子在哪处书院求学?”

陈小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来老丈不信,在下未曾求学。”

老人愣了一下,扭头看了陈小富两眼:“公子当家中富贵请了先生上门,这固然挺好,但老夫还是认为读书就应该去书院。”

“书院里文气十足,有同窗为伴可相互督导,有先生常在可随时答疑解惑。”

“比如你现在去这临安书院的藏书楼看书,书中自然会有不解之处,莫非你存疑而回再去请教你府上的先生?”

“这固然可以,但事倍功半。”

陈小富就万万没料到这个老先生会对自己说教一番。

这位老人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他显然操错了心。

他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倒不是追求多少学问,就是看看书。”

那老人有些失望。

“读书是为了求知。”

“所谓求知便是求其疑,解其惑,知其理,明其事、正其身,而后建其功立其业,为天下人之表率。”

“倘若只是看看......一知半解终究浅,反倒是虚度了这大好的时光啊!”

陈小富沉吟数息,笑道:“老丈所言极是。”

“只是我之所求并非于此。”

老人问:“那公子求啥?”

陈小富抬头,前方便是临安书院的大门。

他微微一笑:“睡至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我之所求,便是自省、自行、自醒,今日无碍明日无忧!”

“你老可以理解为......闲鱼!”




入眼是一纸令人赏心悦目的簪花小楷。

这字就像林间跳跃的小鸟一般,每一笔每一画之间皆是灵动,精致得令陈小富啧啧称奇。

抛却她天下四美的这一印象,从这一手字里,陈小富已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才气。

很高!

这字的造诣在陈小富看来,当得起上辈子那些国手的称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微微坐直身子,心想这便难怪前身虽不知道信中内容却自惭形秽的跳了楼——

这差距确实太大,大到根本无法去弥补。

不过现在的陈小富自然是不会这么去想的。

他嘴角挂着微笑开始细细的看这位大才女写给她未婚夫的信:

“即安,见信好。”

“其实很早之前、大致是在我六岁,听闻了你我之间有一婚约的时候便想着要给你写一封信了。”

“那时心里极为好奇,又觉得那样有些唐突,笔落在纸上又放了回去,不知道该给你写点什么。”

“但从那时候起,我便开始关心起你的消息来。”

“这些年里我数次路过了开阳神将府,在神将府的门口徘徊,终究没敢进去。”

“后来便从行商们还有临安城来帝京的学子们的口中听说了你的一些事。”

“那些事是不太美丽的。”

“恕我冒昧,他们说你是开阳神将府的私生子,他们还说......你目不识丁。”

“我本不相信,至少你目不识丁这件事我是不信的。”

“但两年前的那个秋天在书山论文的时候遇见了你的弟弟陈宥宁,当我向他问起你的时候,他当着许多的学子们对天发誓,说......说你......”

“我是不该去问的。”

“对此,我很自责,当夜我便给你写了一封信却没有寄给你,因为你既然不认识字那肯定是看不懂的。”

“可现在我必须得给你写一封信了,因为我看过了那婚书,你已十七,我也已十六。”

“爷爷说按照婚书的约定,我们明年秋就该成亲了。”

“我很忐忑。”

“想要对你多了解一些。”

“便写了这封信趁着陈老告老还乡请他交给你,我想他是会读给你听的。”

陈小富抿了抿嘴,看来这叫小薇的姑娘心地不坏,至少她守着那份婚约,至少她在知道了前身目不识丁之后并没有立刻提出悔婚。

她竟然还想对自己多了解一些......可惜这个爷爷偏偏没有看过这封信,也就没有将这封信读给前身去听。

当是顾忌其中内容。

也或许是想要鞭策前身努力识字。

只是前身性子太过脆弱敏感,那一跳倒是了却了彼此的烦恼成全了自己。

这倒是让陈小富对这个未婚妻生起了几分兴趣来。

继续向下看去:

“一个人的才华并不仅限于才学,比如瑶光神将就不识字,但他却有着一品下的武功,也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行军打仗的本事。”

“也比如供奉在凌霄阁里的那些先贤们。”

“凌霄阁十二贤人,其中有两人一辈子都未能考取秀才,却并不妨碍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做出了卓越的建树。”

“说这些并非是想要你也能在别的方面做出极大的成就,仅仅是想要告诉你,人若有志,非读书这一条路。”

“当然,在无数个夜里我望着星空也惆怅过。”

“我希望听到的你的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我希望我未来的夫婿也是人中龙凤,那样我便能在姐妹面前昂首挺胸了,尤其是在天枢神将府的梁靖茹面前。”

“她是七大神将府里唯一被女皇陛下赐封郡主的,不是因为她的才学,而是因为她的武功。”

“我知道她并非是在奚落我,她是在为我好,但我却并不喜欢她的这种好。”

“她有她的命,我有我的命。”

“虽说自女皇登基之后便废除了诸多旧习,但爷爷却告诉我规矩就是规矩。”

“有那份婚书在,我便是你的未婚妻。”

“我们是要成亲的,无论你是个怎样的人,将来我永远都是你的妻。”

“我很想见见你。”

“你来帝京一趟可好?”

“对了,随信的那幅上联非我给你的考校,那是梁靖茹出的,她说......罢了,你就请陈爷爷对出下联吧。”

“盼回。”

“若不能书,找个人代笔也是好的。”

“小薇,凤历十五年十月初三,夜。”

陈小富依旧看着这封信。

本以为是老套的想要悔婚退婚的情节——

若是她在信中提出了悔婚,陈小富不会说半个不字!

可偏偏这个叫小薇的姑娘非但没有提出悔婚,还向她的那个目不识丁的未婚夫吐露了她的心声。

有她的鼓励有她的期盼,当然还是有几分她的不甘。

哪个少女不期望自己的夫婿是人中龙凤?

何况是如她这样的才高八斗被誉为天下四美之一的美人。

她根本就不愁嫁。

以她的条件,她可以嫁入极好的人家。

可偏偏就因为那份婚书她不能嫁。

她坚守着本已被女皇陛下废除的旧习,期待着她的未婚夫能去帝京一见。

单从信中看来,这是一个善良的、保守的、有着极好家庭教育的好姑娘。

陈小富将信折好放入了信封,心想等过些日子对这个世界多了解一些当去帝京走一趟。

随手又拿起了另一张纸,这张纸上只有一行字,笔迹遒劲,略显粗犷,与小薇的字截然不一样。

这字当是那位叫梁靖茹的郡主所写了,入眼便是上联: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陈小富咧嘴一笑。

他不知道这上联并不是梁靖茹所出——

那位郡主对安小薇的这个未婚夫极其不满!

一个私生子,虽说是开阳神将的私生子那也是私生子!

何况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喜欢斗蛐蛐的不务正业的私生子!

她原本出的那上联极为刻薄,安小薇一瞧很不喜欢。

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就算他再不堪,也由不得外人来羞辱!

哪怕这个外人是闺蜜也不行!

所以,安小薇烧了那张纸,任由灰烬随风飘入帝京的白莲湖中。

深秋的风有些寒。

但水很绿。

安小薇的心......有些淡淡的忧。

于是,她出了这上联,那位固执的郡主终究没有固执过安小薇的坚持,她抄写下了这上联,随信一并交给了陈临渊带到了陈小富的面前。

看着这对联沉吟三息,陈小富磨墨。

提笔,

蘸墨,

落笔于那行字的下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这字......早已生疏,却也尚可。

吹干了纸上的墨,他将这张纸也折了起来放入了信封中揣入了袖袋里。

起身,看了看窗外沐浴在阳光中的远处的树,近处的花,他转身向一排书架走去。




陈小富自然是不知道他的那位未婚妻的思想如此新奇。

平生第一封算是情书的信叫翠红寄了出去。

里面夹带了那幅对联。

他相信未婚妻在看过了那封信、在看过了那副对联之后,她一定会对自己生出强烈的兴趣,并拒绝所有诱惑等他前往帝京。

那是很美好的。

陈小富也憧憬着能在帝京与这样的一位才女、一位佳人相见。

上辈子没结婚,甚至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

姑娘的手应该是很柔软的,绝不会像枪杆一样硬且冰冷。

倘若相见欢,志趣亦相投,那在这个世界谈一场恋爱当然是值得的。

这时代送信靠的是骡马驮运甚至是人工负重步行,从临安寄往帝京的信,快则两个月,慢可能需要小半年。

这事急不得,终究是会寄到的。

陈小富觉得自己做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心情很是愉悦,想着书楼上还有那么多的书没有看,于是,他再次离开了南院来到了北院的书楼。

站在书楼外的那花草间,望着书楼的方向。

那地方原本应该是有着一栋三层木楼的!

可现在......

陈小富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可书楼那处,哪里还有书楼的影子!

就连断壁残垣也没有!

地基都被新鲜的泥土覆盖,甚至还有刚种上不久的几株树苗!

这就很离谱了。

我真的就是想看看书啊!

我真的没有再想跳楼啊!

老奶奶这事儿做得干脆,连楼都给拆了,书......自然也就看不成了。

陈小富摇头苦笑,转身又回到了南院。

途径门口的时候依旧没有看见老黄。

这个不负责的门房。

关于武功这个事本还想昨儿个晚上老黄若是来了就问问他,可他昨儿个晚上却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床前。

想着从书楼的书中了解一些关于武功的信息,现在连书楼都没了,又不能去问问奶奶将那些书放在了何处。

站在荷塘边的陈小富有些淡淡的忧伤。

片刻,陈小富释然一笑,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虚弱的身子骨锻炼好。

不管是练武还是入洞房,身子强才是一切的基础。

至于其它,往后再去了解吧,奶奶总不至于将整个临安城的书都给藏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花溪别院南院就有了勃勃生机。

这是丫鬟翠红始料未及的。

少爷再也没有斗过蛐蛐。

二狗子倒是提着那蛐蛐笼子来过几次,少爷仅仅是看过一眼,而后再也没有理睬。

少爷也没有再蹲在那棵榕树下看那些蚂蚁。

少爷每一天极为准时的戌时睡,卯时醒。

醒来洗漱之后,少爷就去了后花园里,本以为他是在后花园赏花,却不料他在绕着那荷塘快步的行走。

初时翠红很是惊诧。

心想少爷走的如此之快,眼里那来得及看那清晨的风景?

又十余日之后少爷开始绕着那荷塘跑步。

开始就比快走快一点。

也就是绕那荷塘三圈。

十天之后,少爷跑得更快了一些,也多跑了两圈。

又十天,少爷跑得愈发的快了,已能绕那荷塘跑足足十圈!

翠红步行估量了一下,她走六步大致一丈远,她绕那荷塘一圈要走六百来步,也就是一圈大致在一百丈。

少爷跑十圈......便是一千丈!

难怪最近少爷的饭量增加了不少,别说跑了,自己走上几圈都觉得很是累的。

这事儿她及时的向老夫人汇报过。

老夫人惊讶极了,与老太爷一同也来看过。

看过之后......老夫人眼神里的色彩有些复杂。

似乎很是惊讶、似乎又很欣慰,似乎还有几分担心。

她思忖良久,最终并没有阻止少爷这样做。

第二天来看少爷跑步的是老太爷,老太爷说老夫人有点事出去一趟过些日子再回来。

那一天少爷跑完步与老太爷在凉亭中喝了一壶茶。

爷孙二人就跑步这个事做了一番交流——

主要是老太爷担心少爷会伤到了身子,少爷则向老太爷解释了这样做的好处。

老太爷似懂非懂的样子,离去时候仅仅叮嘱了一句:

“或许你是对的,但要注意过犹不及。”

少爷微笑点头,却并没有在意过犹不及。

他甚至变本加厉的加大了锻炼的力度!

比如,他傍晚也开始跑步。

跑完之后他会在荷塘南边的那处草地上做一些自己从未曾见过的动作——

时而压腿,时而俯身用双臂支撑自己的身子上下起伏。

时而......翠红看不懂,只是觉得少爷的那些动作很是怪异偏偏又给她一种很好看的感觉。

少爷的脸色已由曾经的苍白变得红润了起来。

精神头儿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大汗淋漓的锻炼而萎靡,恰好相反,少爷的精神比以往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充沛。

看来这是一件好事。

少爷脱胎换骨变得更漂亮了。

如此,近两个月的时间便悄然过去。

这一天的早上陈小富依旧于卯时醒来,依旧在那荷塘边跑了二十来圈却没有去那草地上再锻炼。

他沐浴一番之后来到了凉亭中煮上了一壶茶——

这是少爷的新的爱好。

用少爷的话来说,便是总是需要做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吧。

只是少爷煮茶的技术并不太好,要么太浓,要么太淡。

但少爷都喝得津津有味。

此刻少爷正端着茶盏,翠红一嗅就知道这壶茶汤又煮得过了点火候。

“今儿个我要出去一趟。”

陈小富用的是‘要’字,而不是‘想’字。

翠花微微一怔,“少爷,老夫人尚未回来。”

陈小富呷了一口茶,心想奶奶这一次出去已有月余......记忆中奶奶似乎还从未曾离开别院如此之久。

当然,这位奶奶曾经一两个月没有来过南院,前身也并不知道她在何处。

“我出去与奶奶是否回来没有关系,”

放下茶盏,陈小富抬眼看向了翠红。

主仆二人对视,翠红瞬间垂头。

她感觉到了少爷眼里的一抹不容她拒绝的光芒!

“老黄不在家,叫二狗子架车,你......你就留在府上。”

陈小富话音刚落,通往后花园的那扇月亮门里一个声音传来:

“少爷,老奴......回来了!”

声音略显疲惫。

陈小富抬眼望去,便见老黄杵着那根漆黑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向他走来。

一身风尘仆仆。

胡子拉碴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陈小富却豁然蹙眉。

那张脸上,骇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少爷想去哪里?”

陈小富盯着那张脸,手里的茶杯‘咔嚓’一声被他握碎:

“谁伤的你?!”




很显然陈小富的前两句话令那老人吃了一惊。

也令老人身后的那十二个窃窃私语的少年学子们将视线落在了陈小富的背上。

老人止步,转身,面向陈小富。

他的那双略显昏花的老眼看向了陈小富的那张白净斯文的脸。

他眉间微蹙一捋长须,复诵道:

“睡至二三更时,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这......敢问公子几岁?”

“在下十七。”

“十七......陈公子这话颇有意境与哲理,老夫从未听闻,出于何处?”

陈小富摸了鼻子不好意思的一笑:“忽有所感,让老丈见笑了。”

忽有所感?

那便是自己刚才问公子求啥的时候他才有了这句话。

那这小子的文学功底极为深厚、其才思也极为敏捷啊!

那为何要做一条咸鱼呢?

老人的面色变得认真了起来:

“此言虽有意境与哲理,但其中的意义是要放下执念,说一切执念皆为虚幻。”

“以陈公子的年岁能看破执念,这是一种智慧,但在老夫看来,这又是一种颓废!”

“你又说‘我之所求,便是自省、自行、自醒,今日无碍明日无忧。’”

“你之所求,老夫暂不敢苟同。”

“在老夫看来,人活一世所求甚多,但终究离不开功名利禄这四个字。”

“当然,这世间有学问的品性高洁如闲云野鹤一般的人是有的,却如凤毛麟角......所以老夫时常也在想,这求与不求究竟重不重要,便是矛盾,至今不得解。”

“若是老夫年轻时候肯定是会辩驳你的这追求的,但现在......老夫依旧觉得少年当有少年狂,至于今日无碍明日无忧,这放在老夫这般年岁或许更合适一些。”

“至于咸鱼......老夫的理解是腌制的鱼,便是死鱼。”

“正当拼搏之年,却如死鱼一般不再动弹,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年华?”

“不知陈公子以为然否?”

陈小富沉吟数息点了点头:

“老丈所言有理!”

这是他的心里话,来到这世界两个多月了,不为生计发愁不为未来而忧,自己确实有些咸鱼了。

与上辈子的那个奋斗不止的自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许是上辈子累了,现在的他真的挺喜欢这样咸鱼一辈子啊!

不管如何这老人是一番好意,好意便心领吧。

至于要不要改变自己,与这老人萍水相逢,入了这书院的门便会分道扬镳,往后当再也不会有再见的时候。

变或者不变与他皆无关。

陈小富躬身一礼:

“多谢老丈解惑,令即安豁然开朗!”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确实当珍惜!”

老人一听那双老眼顿时一亮,击掌:

“好一句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陈公子能如此之快的从‘凡功名都成幻境’这样的消极之中跳出来,再入‘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积极之中......就凭这一点,陈公子便非常人能及!”

“老夫佩服!”

“敢问陈公子师从何人?”

陈小富顿时一呆,总不能说自己无师自通吧?

他脑子里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名字——

“小子师从这临安书院的江老夫子。”

那老人一听又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

“江余正江老夫子?”

“正是......老丈认识?”

“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

拍了拍陈小富的肩膀:“难怪,难怪你小子有如此才华,原来是江余正那老家伙的弟子!”

“好!好!好!”

“江余正与老夫如你这般年岁的时候在集庆的文昌学宫同窗三年,乃至交好友!”

“老夫今日前来临安书院便是想要与这位老友一见,却不料在这里遇见了老友弟子......江余正身子骨可还好?”

陈小富这就傻眼了!

那位江老夫子在前身九岁的时候确实教过前身三年。

奈何这位大名鼎鼎的江老夫子用了三年的时间仅仅教会了前身三十个字!

这大抵是江老夫子这辈子最不愿意被提起的事。

自己大抵也是江老夫子这辈子最不愿承认的弟子!

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从齐国来的老人他竟然是江老夫子少年时候的同窗......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吧。

“这个......先生身子骨还算硬朗。”

没有听说江老夫子病故,他既然还在这里教书,那用还算硬朗这四个字应该是不会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

“昔日的那些旧友们病的病了,走的走了,渐渐便不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因为怕!”

“不知道尚能存一些希望,知道了......便是大势已去了。”

“所以老夫刚才给你说你之说求我暂不敢苟同......用的是‘暂’字,那是因为而今之心境里的矛盾。”

“今日无碍明日无忧,在你这般年岁不应求,到了我这般年岁,却成了奢求。”

“哎......”

老人摆了摆手:

“不说这些了。”

“走,咱们进去,你与老夫同去见见你的先生!”

陈小富没有了脱身的理由。

心想进了书院之后再找个机会溜之大吉。

见江老夫子他自然是不畏惧的,他有些担心自己出现在江老夫子面前,打着他弟子的旗号,会不会将这位老夫子给活活的气死!

毕竟江老夫子可是在奶奶的面前说过,他说往后对外人提起时候不要说老夫曾经当过即安的先生。

这足以见其心中的失望。

一行人向书院而去。

书院里。

今儿个的临安书院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数以千计的学子们没有在他们的学堂里读书,而是三五成群的呆在偌大的院楼外的广场上。

他们在窃窃私语,亦在向通往广场的那条书香路翘首张望——

昨日院正大人说齐国徐子州徐老大儒带着他的十二弟子将于今日抵达临安书院!

这是一件大事!

徐老大儒和他的弟子是来参加明年秋于帝京举办的书山文会的。

他提前了年余前来,将在临安书院小住。

说是小住,院正大人的神色却极为严肃。

他说......来者不善!

都是读书人,既然遇见,免不得要在才学上分一个高下。

这与武人的踢馆并无二致。

临安学政大人对此极为重视。

学政大人都如临大敌一般了,书院的院正大人自然更不敢轻视。

在学政大人的眼里,这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关系着大周朝的颜面。

在书院院正大人的眼里,也关系着千年临安书院的尊严!

故,今儿个学政黄大人亲自来了。

院正大人也于数天前从数千学子中挑选出了十二人,他们是书院最杰出的弟子。

此刻,这十二人就在院正大人李举的身边。

这十二人中有三人被誉为临安三大才子。

他们的才学极高。

在去岁整个江南道所举办的踏春文会上,他们三人一举击败了广陵书院和平江书院的学子们,夺得了踏春文会的前三甲!

魁首便是院正大人最得意的弟子李三秋!

李三秋此刻也眺望着前方,脸上带着略有些僵硬的微笑,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期待着能够战胜齐国的那些天才少年们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才!

紧张于人的名树的影,徐子州徐老大儒可是齐国四位大儒中名声最大的那一个!

能被他看上并亲自教导出来的十二弟子、代表齐国文坛前来参加书山文会的十二弟子......他们绝非乌合之众!

李三秋不经意间拽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视线渐渐坚定。

耳畔忽有声音传来,那是学政大人的声音:

“江老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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